说话间,人已来到定国公府门口,他把她从马车上扶下来,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话,她就迫不及待地跑到谢荨身边,向冷氏询问谢荨的情况。 府里早已请好了大夫,几个嬷嬷小心翼翼地把谢荨抱回玉堂院,大夫寸步不离地在旁边候着,一会用湿巾子给她祛热,一会煎药喂她喝下去。谢蓁心疼妹妹,在旁边守了大半晚上,若不是严裕担心她身子撑不住,半夜把她提溜回自己屋里,估计她要坐上一整晚。 一直到天微凉,谢荨才退烧的迹象。 谢荨这次生病惊动了不少人,早上定国公和老夫人都来看了一次,定国公见她已经没什么大碍才稍稍放心。老夫人倒是没什么表情,自打上回严裕当着下人的面惩戒许氏和吴氏后,她对二房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的。既因为六皇子的身份不敢拿捏他们,又看他们十分不顺眼。正因为如此,许氏和吴氏都没过来,唯有四夫人来慰问了几句,没说几句话就离开了。 谢蓁倒乐得清静,见谢荨醒了,亲自喂她吃完一碗药,又拿绢帕给她擦了擦嘴。 谢荨身体仍旧很虚弱,靠在迎枕上咂咂嘴,满嘴都是苦味儿,可怜巴巴地跟说:“阿姐喂我吃蜜枣。” 谢蓁把早就准备好的蜜饯塞她嘴里,摸摸她的额头,总算不烫得吓人了,“感觉好些了么?” 谢荨点点头,或许是生病的缘故,水汪汪的大眼失去光彩,显出几分虚弱,“我昨天烧得厉害么?我好像听见阿娘哭了。” 昨晚她高烧不退,冷氏确实吓得不轻,在一旁急得掉泪。本以为她没有意识,没想到却都还记得。 冷氏陪了她一宿,今天早上才回正房眯一会。 谢蓁让人把香米汤端上来,“你烧得净说胡话,阿娘能不哭吗?” 她有点愧疚,小声地问:“我说什么胡话了?” 谢蓁翘起嘴角,故意打趣她:“你说想喝香米汤,这不一大早,就赶紧让人把汤端上来了。” 说着舀了一勺喂到她嘴边,她啊呜一口吃下,露出心满意足的笑,“每次我一生病,阿姐就对我特别好。” 谢蓁忍不住嗔她,“我平常对你不好?” 她又吃一口,撑得一遍腮帮子鼓鼓的,这时候倒懂得讨好她,十分真诚地回答:“都好。” 谢蓁喂她吃完整碗粥,她才勉强恢复一点精神。 谢蓁把碗递给丫鬟,丫鬟收拾好退了下去,屋里只剩下她们姐妹两人。谢蓁问起昨天落水的事,“你说有人推你,你看清那个人的模样了吗?” 经过一晚,谢荨的头脑清醒不少,不再如昨日那般混混沌沌。 她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看清了。” 当时她并不岸边,她看到有个姑娘脚下一滑,差点掉进水里,她才过去帮忙的。但是那个姑娘自己站稳了脚步,她却被身后路过的丫鬟撞了一下,她脚下一滑,扑通掉进水里。掉入水中的那一刻,她往岸上看了一眼,那是个极其普通的丫鬟,穿着打扮都不像将军府的人,不知是谁家的丫鬟,撞完以后连看都没敢看她一眼,就匆匆离开了。 谢荨记得她的模样,勉强称得上清秀,身形不高,低头时正好能看到她耳朵后面有一颗红痣。 谢荨把这些跟谢蓁说了后,谢蓁思忖片刻,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那个要落水的姑娘,当时身边有没有丫鬟?” “……好像有?”她记不清了。 谢蓁觉得奇怪,若是有丫鬟的话,主子落水必定第一时间伸手搭救,根本轮不到谢荨帮忙。若是没有就更奇怪,前来将军府贺寿的人,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身边会没有丫鬟跟着? 她问谢荨:“你记得那是谁家的姑娘么?” 谢荨苦思冥想,“我听别人叫她林姑娘。” 昨日在场的人中,姓林的姑娘并不多,谢蓁只知道一个青州巡抚林睿的两个女儿林画屏和林锦屏,莫非与她们两个有关? * 安顿好谢荨,谢蓁从屋里出来,冷氏仍在睡,外有只有谢荣和严裕两个人。 谢蓁把谢荨的话复述了一遍,惆怅不安地看向谢荣,“哥哥,我觉得阿荨落水与林姑娘脱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