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瑶安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气急败坏地问:“谢荣,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竟敢对我这么说话!” 谢荣顿了顿,没有回头,“正是公主理解的意思。” 严瑶安看着他一步步走远,然后消失在垂花门外,她气愤地把廊下几株盆栽全摔了,花盆四分五裂,花朵跟土壤分离,躺在她脚边。她越想越生气,在心里骂谢荣不知好歹,她是身份尊贵的公主,能看上他是他的荣幸,他非但不知道感激,居然还拒绝她? 他以为自己是谁? “不知好歹!”她骂道。 雪茹在一旁担惊受怕,想劝又不敢劝,不知道公主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发起脾气要砸东西?雪茹眼睁睁地看着严瑶安砸碎了几个花盆,正头疼时,却见她眼角忽然掉下一颗泪,然后越掉越多,没一会整张小脸就挂满泪痕。 雪茹手足无措:“公主怎么哭了……”说着掏出绢帕为她拭泪。 她哭得伤心,一边哭一边控诉:“他居然敢拒绝我……” 雪茹连连附和,“谢二公子真是不识好歹。” “我看上他,那是他的荣幸……” 雪茹继续点头,“是是,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可是没用,别人怎么安慰都没用,她还是心里难受。仿佛有一团东西堵在心口,不上不下,连喘气都觉得困难。她从没喜欢过人,第一眼看到谢荣的时候就觉得他跟别人都不一样,冷静自持,寡言少语,正是因为他从不讨好她,所以她才对他青眼有加。可是她今天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他居然说“微臣不敢”。 她是公主,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去过? 他简直太过分了! * 后院。 严瑶安回来时眼眶红红的,无论谢蓁和顾如意怎么问,她就是不肯说。最后宫婢雪茹在一旁打圆场,说路上有一只飞虫撞进眼睛里,公主觉得丢人,这才不想说。 顾如意扑哧一笑,“这有什么可丢人呢?让我看看,虫子还在么?” 雪茹道:“婢子已经给公主吹走了。” 严瑶安抿着唇,始终不发一语。 谢蓁却觉得事情不如雪茹说得那么简单,然而究竟出了什么事,她也不知道。她不想看到严瑶安不开心,站起来提议道:“阿荨刚才跟几个姑娘一起去掐莲蓬了,咱们也去吧?看看谁掐得多,晚上还能煮银耳莲子汤!” 严瑶安兴致缺缺,“你们去吧,我在这坐一会。” 这可真不像她,平常她都是最积极的,一刻也闲不住,今天究竟怎么了?谢蓁和顾如意面面相觑,顾如意说:“那我和阿蓁去了?” 她一点也没有挽留的意思,趴在桌上蔫蔫的说:“嗯……” 谢蓁和顾如意只好相携离去。 婆子找好小船,她们一人一艘,分别带了一个会水婆子和一个划船的丫鬟,往莲花池塘深处划去。两旁都是荷叶,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谢蓁拨开密密麻麻的荷叶,看到个头大的莲蓬便让丫鬟停下,伸手去够。不一会就摘了七八个。 她回头一看,已经看不到顾如意了。 谢荨也在这里面,她想找到谢荨,便让划船的丫鬟沿着池塘划了一圈,途中遇到不少姑娘家,唯独没有谢荨。 婆子劝慰:“七姑娘或许已经上岸了。” 她不放心地点点头。 其实婆子说得不错,谢荨确实已经上岸,不过却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