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裕一愣,只感觉一个温温热热的小舌头舔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感受那滋味,她就吐了出来,拿绢帕给他缠起来,“好了,这下不流血了。”说完抬头看他,“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今天还扎风筝吗?” 一年前他给她扎的风筝早就潮了,不能再飞起来,反正两人在家闲着无事,他就说给她重新做一个。 严裕摇头,“一点小伤,不碍事。” 说罢把风筝骨架拿来,反正还差最后一点,今天就能做完了。趁着春天还没结束,他可以带她去城外放风筝。 于是他在一旁糊风筝,她就在一旁看着。 偶尔有面糊沾到他脸上,她就拿帕子替他擦掉。 谢蓁正专心看他糊风筝,他忽然用沾满浆糊的食指在她脸上抹了一下,她立即跳开老远,“你——”说完觉得脸上黏糊糊的,用手擦了下,皱着小脸苦兮兮地说:“好脏……小玉哥哥怎么那么讨厌!” 严裕把画了一张大猫的风筝举起来,大猫的尾巴在风中摇摆,神气活现。他张开双手,笑着对她说:“我讨厌?过来抱抱。” 她把头一扭,“不抱!” 山不来就我,我便就山。 于是严裕长臂一伸,把她捞进怀里,顺道用在脏兮兮的手在她白净的脸蛋上蹭了蹭,“还嫌我脏吗?” 她在他怀里拱了拱,故意跟他唱反调:“脏脏脏,脏死了……” 他哦一声,“那我糊的风筝你要不要?” 她不吭声。 他抬眉剑眉,“你不要的话,我一会儿就让下人拿去烧了。” 她抬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末了伸手圈住他精壮的腰,乖乖地抱住他。 ☆、阿短 三月三上巳节这天,严裕带着谢蓁一起去城外明秋湖游玩。 一起同行的还有谢荨谢荣和仲柔仲尚等人,严裕原本不打算叫这么多人,人多反而不好,影响他和谢蓁浓情蜜意。不过既然谢蓁想带着谢荨,他自然不能有二话,到了明秋湖以后,支开谢荨也是一样的。 偏偏谢荨就是一块小牛皮糖,怎么甩都甩不掉。 无论他们走到哪里,她都会眼巴巴地跟上来。 上巳节到处都是人,明秋湖附近更是人山人海,放眼望去,全都是姿容清丽的姑娘和英俊的少年郎。严裕和谢荣仲尚坐在一棵大桐树下,看到远处谢蓁和谢荨在放风筝,谢蓁怎么都放不起来,两人站着干着急,一旁的仲柔笑出声来。 严瑶安没有来,若是搁在以前,她一听说谢荣在场肯定也会过来。可是最近不知怎么了,跟受了什么打击似的,谁也不见谁也不理,整个人精气神都蔫蔫的。 谢蓁虽然不在场,但也大概能猜到她那天跟谢荣发生了一些事。 谢蓁问过谢荣,但是谢荣却什么都没说,只告诉她公主扭伤了脚,他帮忙看了一下,仅此而已。 ……谁信! 但是谢荣不肯说,饶是谢蓁有再大的能耐也不能从他嘴里撬出来一个字。 反正她也管不着,索性不管了。 谢蓁正走神,没有注意脚下,一不留神就被绊了个跟头。丫鬟和谢荨都来不及扶她,她坐在地上倒吸了一口气,想着大概是擦破皮了,从膝盖那里传来一阵阵疼痛。她正准备让双鱼扶她起来,就见严裕紧张地从远处大步走来,弯腰把她打横抱起,绷着脸问:“你怎么这么笨?” 谢蓁不悦地反驳,“石头长在那里,我又没看见,怎么能怪我?” 他把她抱到马车上,定定看着她,抿唇不语。 双鱼双雁想为她检查伤口,他挥手让她们都下去,准备一些清水来。 丫鬟离开后,严裕跟她大眼瞪小眼,最后他先沉不住气,“疼么?” 谢蓁眨巴眨巴眼,点点头,“疼。” 他蹲在她面前,把她的周纱裙掀起来,挽起裤脚,果然看到她的膝头红了一片,还有点破皮。他既心疼又生气,“疼还乱跑乱跳?老老实实待着不行么?” 谢蓁看到他明明很担心却要板着脸训她的模样,忽然觉得不怎么疼了,她扑哧一笑,捏捏他的脸,“小玉哥哥说什么傻话,老老实实待着怎么放风筝啊?你今天带我出来,不就是陪我放风筝的吗?” 她还知道是他陪她放风筝? 她从头到尾都跟谢荨和仲柔待在一块,正眼都没瞧过他几眼。 双鱼用竹筒盛了一杯清水送来,严裕扶着她的小腿,为她清晰膝盖上的砂砾。她往后缩了缩,但是他把她的腿按得紧紧的,她动也不能动。“疼……” 清洗干净以后,严裕用干净的帕子给她包扎起来,抱着她坐到怀里,“还疼不疼?” 她埋在他颈窝嘤嘤哭诉,“小玉哥哥对我凶,我就疼。” 严裕拿她没办法,在她头顶亲了一下,“我凶么?还疼不疼?”说着低头在她脸蛋鼻子眼睛上分别亲了一下,既轻柔又缠绵。 她往后缩,抬起一张盈盈笑脸,哪里有刚才哭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