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比一个固执! 再看严裕,面无表情地盯着高洵,缓缓启唇,一个字一个字问:“我不能护她周全,谁能?你么?” 高洵笑而不语,如果不是碍于彼此之间的身份,恐怕他真会说出那个“是”字。 正是这个态度惹怒了严裕,他叫来门口的侍卫,冷冰冰地吩咐:“高千总擅离职守,懈怠军规,立刻把他送回军营,交给骠骑将军严惩。” 侍卫从门口而入,一左一右架住高洵的胳膊,拖着他往外走。 其中一个侍卫不知他身上有伤,不甚牵扯到他胸口的刀伤,只听他蹙眉闷哼一声,极轻,若不是谢蓁时刻注意他们两个的表情,恐怕也不会注意到。 谢蓁让两个侍卫住手,不确定地问:“你……你是不是受伤了?” 她想起林画屏不可能无缘无故传出假消息,就算捕风捉影,也应该有三分真实。她忙向严裕求情,摇晃他的胳膊,抬起水润漂亮的杏眼:“高洵是为了帮我才留下的,如果不是他,恐怕我……”恐怕隔壁房里的主人公之一就是她,想起这个,不免浑身一抖。她稳住心神继续道:“小玉哥哥让他回去就行了,别惩罚他……好吗?” 严裕抬手抚摸她的眼睛,想说一句不好,轻抿薄唇,沉默不语。 明显是不高兴了。 谢蓁与他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肯退让一步。眼瞅着他的气息越来越不稳,像是要爆发的千兆,被侍卫押着的高洵出声道:“阿蓁不必替我求情,我违背军规,回去原本就是要受罚的。” 谢蓁真想让他闭嘴,都这时候了,就不能别一个接一个地闹别扭吗? 为何不能坐下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少顷,严裕让侍卫都下去,眉峰之间的冷冽淡了几分,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硬:“你为何受伤?” 高洵一滞,显然没料到他会问这个,气息有一瞬间的紊乱。 严裕又问,这一次语气比方才更加笃定:“平王遇刺,与你有没有关系?” 这话有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得谢蓁耳朵嗡嗡作响。她曾经猜测过许多可能对平王下手的人,但是却从未猜疑到高洵头上。 当真是他么?他为何要这么做? 谢蓁满怀疑惑的视线落在高洵脸上,高洵从震惊中回神,忽而一笑,明明被人揭穿了却一点也不慌张,反而十分磊落:“阿裕,你为何不直接问那人是不是我?” 严裕不语。 他倒是老实,“没错,正是我行刺平王,我身上的伤也是拜他所赐。” 严裕条分缕析地问:“那封信也是你送给我的?” “是我。” 果真是他……他几乎不用问,就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跟严韫无冤无仇,唯一有牵扯的便是上次谢蓁在灵音寺遇害,他救了她。 他想杀了平王,为谢蓁报仇么? 严裕目光灼灼地看向他,语气讥讽:“你有没有想过这样鲁莽行事的后果?若是那晚你没有逃出来,被平王的人抓到,以他的本事,会查不出你跟定国公府的关系?到那时整个定国公府都要陪着你遭殃!” 这话一点也不严重,严韫完全可以借题发挥,高家与谢家在青州来往密切,高洵受定国公府指使行刺也并非不可能。到那时候牵扯出来的可不止是定国公府这么简单,恐怕连安王府和太子府也难逃一劫。 他此举确实太过冲动。 高洵垂眸,许久自嘲道:“你当我去的时候没想过后果?我若真被拿下,不等严韫逼问,自己便先了断这条性命。” 谢蓁杏目圆睁,震惊道:“高洵!”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