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仅她听到了,很多士兵都听到了,齐刷刷的目光朝他们的大长公主看去,包括站在她身边不远的齐熠。 司马妧她装作没看见。 有将领在她的耳边小声问:“殿、殿下,待会万一真的伤到驸马……” 司马妧拧眉不语。 刀剑无眼,一旦打起来,可不管你是驸马还是普通人。 而且高延居心叵测,万一…… 然后,就在这时候,司马妧忽然觉得有个晃眼的东西,似乎在城头晃了五下。 那是一把和火焰的光交相辉映的陌刀,刀身在火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似乎是刻意向司马妧的方向晃了几下。陌刀并不适合守城,故而城头只有几把而已,而这把陌刀,仔细看去,握刀者的左手蜷曲在袖中,约莫是陈庭。 他是何时拿过南衙士兵的陌刀的? 司马妧微微眯了眯眼,见那把刀顿了片刻不动,然后又连续晃了五下。 五下啊。 那是西北边兵进攻时使用手势的数字。 这种情况下,该相信陈庭吗? “殿下,怎么办?”有将领在背后问她。 司马妧望着城头的剑拔弩张,目光冷冷。她忽然右手持刀,对着天空高高举起,一声清叱:“攻城!” 几乎是在她的命令刚下的同时,三万精锐同时行动,他们推起巨大的圆木战车朝厚重的白虎城门撞去,与此同时更有无数士兵架着云梯往镐京城头而来。 “这、这个女人疯了!她疯了!” 从未见过大军压城是何等场面的高延,在见到大长公主竟然不管顾乐飞等人,直接下令攻城时,看着无数人如蚂蚁般黑压压碾过来,高延不由得慌了。 “把他们给我抓起来!”高延指着对面一声怒喝。 林荃则干脆亮出腰间细长锋利的苗刀,对着高延的方向指去:“儿郎们,老匹夫想要篡权,我们不能听他的!” “不能听他的!” 南衙众人齐声大喝,亦拔刀相向,眼看城头也将要上演皇城外的火并时,忽然有一队南衙人马掉头从楼梯往城楼下奔去。 高延一愣,猛地反应过来:“快!快!拦住他们,他们要开城门!” 随着他的一声高喝,城头上一阵混乱,火把歪倒,南北两军打起来的,互相扯着不让对方去城楼下的,数千人的内讧,简直是乱哄哄一团。 跟着他们上来的暗卫随陈庭去了城下。唯有一小队南衙兵护卫他们。司马无易从未经历过这等阵仗,一时有些懵逼,顾乐飞不管三七二十一,扯着他往北边城头狂跑,一个劲往南衙军的人群里扎。 逆人流而行的后果就是他们很快和护卫队冲散。 “你、你干什么,我们不该往城下跑吗?”司马无易指了指已经被众人护送着下城楼的高延。 “你疯了不成,”顾乐飞躲避着乱糟糟的人群,气喘吁吁,他身体本来就还没好,现下的情况实在有些吃不消,他喘着气解释,“破了这道城门,还有下一道,你不跟着妧妧的军队,还要继续和高延在城头上耗不成?” 他刚解释完,便见迎面一道刀光闪过,急急猫腰一躲,大声道:“大哥,大哥,别打,自己人,自己人!” “啥自己人!老子不认识你!” “我是顾乐飞,大长公主的驸马,南衙这边的!” “放你娘的屁,顾乐飞明明是个死胖子,哪里长你这样!”说着士兵又是一刀舞过。 真是……日了狗了。 陈庭那厮和林荃合谋着急急让妧妧攻城,也不考虑一下南衙里还有这等蠢货。 “我、我是王爷!”司马无易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扯着一身蟒袍,在一个大头兵面前急急表明身份:“我是十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