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是个老人家……我听人说,老人和小孩儿都一样,要人哄着。” “可我不会哄人。” 路小蝉歪了歪嘴,心想什么啊。 你还不会哄人?你多会哄我啊! “你怎么个不会哄人法?” “我每一次找到他,他都很生气。” “我估计吧,是出在你找到他的时间上。你是不是每次都让他猫了很久,腿都麻了,还没找到他呢?”路小蝉摸了摸下巴,很有经验地说。 “不是,我每次他一躲好,我就立刻找到他了。” 路小蝉这就不明白了:“什么?立刻就找到?你们玩捉迷藏的地方肯定特别小吧?我跟你说啊,捉迷藏这个游戏,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你找到他的过程不能太长了,让人猫在那儿难受。也不能太短了,完全就享受不到被你寻找的乐趣啊!” 唉,兄弟啊,我都想给你鞠一捧同情泪了。 你这样子,我估计你等的那个人真被你气得再也不愿回来……跟你玩捉迷藏了。 “他的灵气和别人的不同,我闭上眼睛都知道在哪里。而且我每次都想立刻马上就再看见他,可每次他被我找到了就不高兴了。他大概不想看见我吧……” 舒无隙的声音还是那样,听着一点波澜都没有。 路小蝉甚至可以想象,那一刻的舒无隙把对方找到,心里怀着怎样言语不得表达的喜悦。 也许他的脸上没有笑意,也许他的声音也是硬邦邦的“我找到你了”,所以那个被他找到的人是多么的不甘心和不耐烦啊。 “无隙哥哥,下次你再和他玩捉迷藏,你就稍微让他多躲一段儿时间,如果他被你找到了还是不高兴,你就把心里话告诉他‘因为我想立刻就看见你啊’。” “原来是这样。”舒无隙仿佛在沉思。 路小蝉却觉得他很可爱,这样的事情竟然都能让他困扰和想不明白。 “那么小蝉,一千三百七十二年够不够长?我让他躲了这么久再找到他,他不会再生我的气了,对吗?” 那声“对吗”和舒无隙平常冷淡的语调不同,轻微地上扬着,就像某种期待。 而此刻,路小蝉的心头也有了某种期待,因为舒无隙说过,他们是故交。他隐隐觉得自己就是舒无隙口中的那个他,否则舒无隙此刻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 但是如果问舒无隙“我是不是你等了很久的那个人”,他若是回答“不是”,路小蝉知道自己会哭出来。 “他会很生气的。”路小蝉说。 “为什么?” “因为一千多年太久了,你就该立刻马上找到他。”路小蝉的唇角勾了起来。 “可是你刚才不是还说……”舒无隙的语速比平时快了一点点,虽然只有一点点,路小蝉知道他着急了。 也许是着急辩解,也许是着急其他的。 “因为如果我是他,我一定会想立刻马上见到你。”路小蝉歪着脑袋,他这辈子说话没有这么认真过。 “所以,我果然又错了。” 路小蝉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手腕上的锁仙绫立刻就被拉紧了。 “你要去哪里?”舒无隙仰起头来,路小蝉觉得他的表情一定像孩子一样。 “没什么啊,我就想起来动一动,老这么坐着多累啊。要不你带我下去走走吧。” “好。” 街市上人很多,明明两人之间系着锁仙绫,舒无隙却收的很紧,可是每当路小蝉就要撞上他的时候,他又会用另一只手挡住路小蝉的肩膀。 路小蝉已经无所谓他不让自己碰到的理由了,因为除了这一点稍微不如人意,路小蝉觉得舒无隙哪里都特别好,就连话短都是优点——直截了当不费劲儿啊! 他们路过一个凉茶小摊儿,路小蝉想到自己最近吃的东西都是烤饼、烤肉什么,容易上火,他脑门儿上都长了一个小豆子了,于是对舒无隙说:“无隙哥哥,可以给我买碗凉茶,消消火呗!” “嗯。”舒无隙递出了几文钱给卖凉茶的大娘。 大娘舀了一碗,舒无隙接过来,端给了路小蝉。 路小蝉吹了吹,只抿了一小口,就苦得他小脸皱了起来。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了碗:“要不你尝一尝。这个就是苦的,从舌头尖儿到喉咙里都特别难过的味道。” 有这么明显的苦味,舒无隙应该能把它和其他味道分开。 感觉到碗的另一头微微向下压了一下。舒无隙大概饮下了一小口。 “它不是甜的吗?” “甜的?你舌头是真有问题吧。”路小蝉抿了一口,还是那种腮帮子都跟着发苦的味道。 “因为是你喂给我的,我想要一直含着,所以……不该是甜的吗?” 路小蝉愣了愣,随即笑了:“你还学的挺快的啊!我才教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