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又”? 这个流星一样的想法划过脑海没两秒,就被时药拽着尾巴拖了回来。 她的目光和呼吸同时滞住。 大脑自动从许多许多年前的记忆里,翻出了那么一帧模糊到几乎只剩了五官的图片。 那里面同样生了一双顶好看的桃花眼的少年,是时药很久以来都以为只活在自己梦里的……“哥哥”。 直到前不久跟爸妈求证,时药才惊讶地得知自己幼年时竟真有这么一位哥哥的存在。 不过听说对方身体抱恙,多年来一直在国外疗养…… 再联想起父母这几天一起出国的事情,时药眼睛立时睁得浑圆。 “你、你是……戚辰?” 对方似乎有些意外。 深褐色的瞳仁微颤了下,他眉尾扬起来。 “你记得我?” 从这四个字里听出某种既深且切的意味,时药直觉那有些危险。 她本能地摇摇头:“我听妈妈提过。” “唔,”那人眼尾一敛,瞳底下情绪尽数收了,“果然忘了啊。” “……” 时药莫名地从这声音里觉出一点凉意来。 戚辰却没再多说什么,微侧过身。 “走了,小兔子。” 时药:“…………” 时药:“小兔子??” “嗯。”男生没什么情绪地应了声。 他右手一抬。 时药低头去看,这才发现自己长长的及腰马尾和两只兔耳朵还攥在那人手里边。 此时那只手上修长的指节屈起,在那毛茸茸的兔耳朵尖儿上捏了捏。 “这还不是兔子?” 尾音被他咬得低哑。说话间他眼尾微垂,目光在时药身上轻淡一刮。 “……” 尽管耳边声音淡然得近乎冷感,时药还是觉着一阵热度像是顺着那兔耳朵呼地一下冲上脸。 两秒不到,女孩儿连细白的耳垂都泛起粉。 —— 时药几乎要错觉被对方捏了一下的,真的是长在自己身上的兔耳朵了。 所幸那人没有再跟她为难,松了手走出厨房。 他的身后,时药长长地舒出口气。 然后她低下头,欲哭无泪地看着地上白乎乎的一片淀粉,认命地蹲下来收拾残局。——还得趁她爸爸妈妈回来之前搞定,不然想也知道是两罪并罚,下场凄惨。 另一边。 坐到客厅沙发上的戚辰微抬起下颌,眼神懒散地瞧着那个忙里忙外给她自己闯的祸收尾的小姑娘。 将近十年未见,当初小小一只的女孩儿,现在………… 看见那家居服上两只兔耳朵跟在小姑娘身后一甩一甩,戚辰的眼底划过极淡的笑意去。 ——现在,仍旧还是个小小一只的丫头啊。 至于唯一不同的…… “妹妹吗。” 他垂下眼,哑声笑了句。 深褐色的瞳仁里闪过晦暗的光。 * 唐姨到家的时候,时药刚结束自己的扫尾工作。 一听见密码锁打开的声音,前一秒还拄着吸尘器调整呼吸的女孩儿,下一秒就摁了某个通电开关似的,瞬间腰身绷得笔直。 坐在沙发上的戚辰瞥见这一幕,眸光微闪。 ……如果真有两只兔耳朵的话,现在大概已经炸着毛竖起来了吧? 他唇角不甚明显地勾了下,目光转向玄关。 停下来换了鞋的唐姨正在往里走,惯常带笑的脸上不知为何有些发板。 “瑶瑶,我刚刚接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