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远去不远处找了条小河的湾塘,我索性也将那小缸滚了过去,一并到河里清洗干净。如今洪水已经褪去,河湾里的水倒是十分清澈,常远脱了衣服在河里扑腾了一圈子,我做了会儿热身运动,也下了河里游了一个来回。秋天的水还是十分地凉,常远将一罐子皂角液递给我,我忍着凉水涂抹了头发再游了一会儿,洗了个干净。等我上来找了个芦苇丛,换了衣服,常远已经把锅子给架上,指挥了小姑娘开始烧水。 我从包袱里挖出一包驱虫的硫磺,半包溶解在水缸里,常远用随身的刀将那葫芦一劈为二,刚好可以将那一锅子热水舀入水缸里,我伸手试试差不多了。招手让花儿过来道:“爬进缸里,连头发一起泡一会儿,洗洗干净。” 小姑娘蹲进水缸里之后,我继续烧水,顺带拿了一身我的中衣和中裤,中裤直接将裤腿给扯短了。等下给她凑合着穿上,多余的两截裤腿,刚好给她,让她擦身。 又烧了一锅水,水烧开,我从包袱里拿出干荷叶包里的两束挂面,放进锅子里下了,捞进碗里,拌上八宝辣酱,一碗递给常远,让他去边上蹲着吃去,拍着他的肩膀跟他说道:“剩一半给我。”另外一碗本是我的份儿,给小姑娘留着。 他才吃了一口,就不动了对我说:“你先吃,剩点儿给我就成!”我也不推托,拿起碗吃了两口,拿给他道:“我吃好了!” “你再来一口!” “不了,你吃吧!你块头大,消耗也多!真要是不够,包袱里的再拿出来就是。”说完,我站起来回过头去看小姑娘,那水果然是十分地浑浊。 我在锅上另外再烧了清水,让她出来给她兑好了水,让她继续再泡,然后将梳头的篦子,将她的头发一点一点地梳开,将我用剩下的皂角液给她全部倒上,然后帮她搓揉头发。 那姑娘好似有话要讲,又不敢开口,我鼓励她道:“小花,想说什么就说,别遮着掩着,我不喜欢!” “阿娘说,您是我主子,该我伺候您的!”小花嗫喏却又十分有条理地说道。 “行啊!等你出来去洗碗!”我让她把满头的沫子洗干净之后,出来吃饭。 小姑娘吃着这碗已经不热且有些涨开的面条,津津有味,我的衣服到她瘦小的身上,犹如道袍一样不合身,但是总比她原来那一身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要好些。 我和常远寻了一处避风的地儿将粗布毯子摊开,直接和衣而睡,我身边的那个小花,很快就进入了黑甜乡。 这个时候我才跟常远说道:“记得前世的小学里就开始学了一篇文章,叫西门豹治邺,文章里就是讲的河伯娶亲的故事……”我说完故事,又讲了关于活人生祭在世界各地的一个情况,好似反而在我们这个地方,迷信程度上反而没那么高。 “你说得没错,这话在历史上,大楚的始皇帝,取消了活人陪葬,采用陶俑进行陪葬。如今这还要进行活人生祭,实在是愚昧至极。我看西门豹治邺这个故事很不错。”常远对我说道。 我转念想到包裹里有块明矾,是我出门前怕外面的水都太脏,用来扔进去净化水质所用,后来出来之后发现一路上水质倒是还好,没有用上。所以我对常远说道:“你看要不假借河神的命令,咱们这么干……” 再次风餐露宿之后,我跟着他一起去了济生桥畔,随着有限的人群,看着那如跳大神一样的男子,开始装神弄鬼,换下了我身边的花儿,他们还是找到了另外一个孩子来替代,在那大神的载歌载舞中,我听着那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天上飞下来一张纯白的纸头,飘落在了那跳大神的哥们面前的案几上,这个时候一阵风过来,原本案几上供奉的半瓶酒洒了出来,上面显现出了蓝色的字体。 众人以为是河神显灵都下跪磕头,这个时候有人念出那一排字道:“玄真子,请下河一叙!” 常远在旁边喊道:“道长神通,感动河神,河神要邀请道长下河!” 那原本穿着道袍在那里施法的道士,看见桌上的那张打湿的纸,对着常远说道:“你胡说什么?” “上面河神不是写地很清楚了,邀您下河一叙,您怎么还不走啊?”常远在那里问他。 “河神并未邀请我,你不要胡说!” “这还不叫邀请这叫什么?”常远问的有些咄咄逼人,那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