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隔得有点远,西鸢萝并未听清他们在讲些什么,只是本能的以为他们是在笑她,顿时面红耳赤,又气又恼。 而那个黑教官则是个出了名的顺风耳,将他们的话全都听进了耳里,此时也不禁嘴角带了几分笑意,但下一瞬,当他面对西鸢萝的时候,立刻又变成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还楞着干什么?如果不想给你未婚夫抹黑,就赶紧给我跑。” 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如此奚落,生平还是第一回。 西鸢萝气极了。可事关齐怀渊的名誉,她不可能任性妄为,无奈之下,只好咬了咬牙,继续跑。 今天就算是死在这个操场上,她也绝对不会退缩半步。 事实证明,只要被激发出来,人的潜能是无限的。 西鸢萝不但跑完了三千米,而且到终点的时候,还精力充沛地抓了一把沙子,朝那个讨厌黑教官,劈头盖脸扔了过去。 那黑教官张嘴刚想说话,不期然一把沙子飞过来,弄的他满嘴都是。 齐怀渊办公室里的勤务兵一直站在窗口朝这边观望,看到此处,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齐怀渊转头问他:“怎么回事?” 勤务兵笑着说道:“首长,西小姐扔了黑三旅一脸沙子。”说完,又扶着窗台哈哈大笑起来。 齐怀渊也不觉莞尔,狠狠道了一句:“活该”。 黑三旅苦着脸吐了半天,可口中的沙子却怎么都吐不干净似的,难受的紧,最后干脆毫无形象的伸手往嘴里抠,边抠边呸呸呸地往外吐,吐完了,就恶狠狠地瞪着西鸢萝。那目光,简直比吃人的猛兽还凶狠。 西鸢萝方才贪图痛快,一时冲动,此时却也后悔莫及,面露惶恐。然而正当她猜想着这个黑教官会如何整治她的时候,却只听见他说了一句: “果然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家门,跟那个臭小子一样浑。” 说完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拿起喇叭声嘶力竭的喊:“集合——” 虽然西鸢萝及时捂住了耳朵,但还是被震得嗡嗡直响。 当天晚上,所有学生在操场集合,聆听首长训示。 当齐怀渊一身戎装出现在高台上的时候,所有女生的眼睛都直了。 西鸢萝一见到齐怀渊,心中立刻五味杂陈,下午所受的委屈一一在脑海浮现,顿时泪盈于睫,恨不得立刻扑到他怀里,跟他哭闹,撒娇,告诉他,她不喜欢军训,她想回家。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此刻眼前的齐怀渊,似乎跟以往在她面前的齐怀渊并不一样。 在她面前,齐怀渊向来温和儒雅,就连眼神都是如水般柔软。 可是高台上的这个人,却是面容肃穆,眼神锐利,处处透着霸气,冷酷而又威严。 西鸢萝有一瞬间的晃神,似乎眼前这个人并不是齐怀渊。但随后反应过来,他的的确确是齐怀渊,其实她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只不过后来两人情投意合,他在她面前慢慢转变,然后被他宠的久了,她都有些忘记他还有如此冷硬的一面了。 他在上面训话,声音洪亮,气贯长虹,整个过程连眼角都没有瞥一下西鸢萝。这不仅使她十分气闷,感觉比下午在操场上被那个黑教官欺负还难受。 训话结束之后,学生们按序慢跑离开操场回宿舍,齐怀渊等几个主要领导人依旧站在高台上检视,其中就包括下午那个黑教官。 当西鸢萝在他面前经过的时候,齐怀渊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只可惜那个时候,西鸢萝却赌气不去看他了。 “三旅,今晚的紧急集合定在几点?” 当所有学生都撤完之后,一个年轻军官跑到高台上问黑三旅,语气颇为兴奋。 这是历来军训的传统,目的就是整那帮大学生菜鸟。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他问完这句话之后,高台上的气氛却莫名的有些冷凝。齐怀渊沉着脸,剜了黑三旅一记眼刀子,也不说话,转身走下高台。 其他人紧随其后离开。 黑三旅最后一个走,临走前拍了拍那名年轻军官的肩膀,无奈地吩咐他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