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容远走后不久,阿梧先回来了,说大公子让大奶奶去过问了,没惊动大爷和大夫人。 方槿桐道了声好,心里却想的是,阿福为人敦厚老实,哪里像做这种事的人。但洛容远坚持,她也不好说旁的。 “且等等吧。”方槿桐闹心。 阿梧赞同。 都夜深了,洛容远方才同那四五人离开,再回医馆也不知什么时候了。 …… 再过大半个时辰,思语来了厢房。 是来替钟氏捎话的。 钟氏在府中问了一圈,东西倒确实没少,只是的确在询问中,听人说起阿福管医馆中的几个小厮都借了些银两,说隔几日再还。 方槿桐险些不信。 思语如实道,听说从前阿福就管医馆中的人借过银子,七七八八也还的差不多了。医馆里都知道阿福是方大人的车夫,方大人又是东家的亲弟弟,一年就来一次,也不好硬着头皮不借,再加上从前借的也差不多还清了,故而才有人肯继续借银子给阿福。 方槿桐伸手抵了抵下颚。 阿福要是缺银子,为什么不找她? 三番五次的借,应当不是燃眉之急。 她心中不好预感。 思语顿了顿,又悄声道:“奴婢听一些小厮说,阿福好赌,在元洲城内赌得还不小,能出手这么阔绰,应当有些年头了。”点到为止,旁的也不需要再说了。 钟氏是这般交待的。 方槿桐心底澄澈。 “三小姐,那奴婢先回去了。”思语福了福,阿梧塞了些碎银子在她手中。 送走思语,阿梧忧心忡忡,但看到方槿桐坐在临窗小桌上出神:“三小姐……”她心中也隐隐有些不安。 阿福是家中老人,比她还早来方府。 方家对下人很好,月钱给的也公道,尤其是老爷这一房,阿福怎么这么拎不清。 方槿桐捏了捏眉心,轻声道:“也深了,先等明日再说吧,若明日再寻不到就报官,再让人回京中同爹爹说一声。” 也只能如此了,阿梧点了点头,而后伺候她洗漱。 ***** 辗转反侧,方槿桐也不知几时入睡的。 醒来的时候,苑子里有些嚷嚷。 “阿梧。”她唤了一声。 过了些时候,阿梧才进了内屋来,脸上还有些慌张。 “阿福有消息了?”她愣在原处,方槿桐便自己起身拿了衣裳,一面穿,一面问。苑外还有声音,方槿桐又道:“是表哥吗?“ 阿梧应声:“大公子和表公子在外头说话,小姐没醒,没让进来扰。” 言罢,才反应过来,上前替她更衣。 ”大哥,表哥。“方槿桐掀起帘栊,出了内屋。 外阁间里,方如海和洛容远正在说话,见到她,便停了下来。 “是阿福有消息了吗?”方槿桐问。 方如海和洛容远对视一眼,方如海先开口:”有,容远去问过守城的士兵,守城的士兵说对阿福有些印象,他前夜赶在落钥时出城了。“ 出城?方槿桐顿感意外,阿福不是元洲人士,在元洲也没听说有熟识,况且,普通人怎么会在夜里落钥前匆匆出城? 不消洛容远说,她也觉得蹊跷。 “还有旁的消息吗?“方槿桐继续问。 洛容远道:“在查了。” 方槿桐吁出一口气。 洛容远忽然加一句:“他近来可有怪异?” 方槿桐看向阿梧,她平日和阿福接触的不多,顶多是乘坐阿福驾的马车,她也很少外出,除却清风楼哪会。倒是阿梧同阿福熟悉些。 阿梧瞪大双目,不知当讲不当讲。 方槿桐示意她说,阿梧才道:“昨天大奶奶寻人问话,我送思语的时候,又听她说起,有个小厮说阿福借了他的银两,早前还的七七八八了,说剩下的过两月就还,结果这两日却统统还清了。” 方槿桐吃惊抬头。 洛容远和方如海四目相视,不予评论。 ***** 清风楼,四楼。 肖挺快步上前,奉茶的侍女见了他,起来福了福,退了出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