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她靠好。又把被子掀开点,见到腿上终于没再渗血,松下一口气,“刘大夫说,没伤到筋骨,只要不再渗血,过个几天,肉长好,就没事了。你一个人在家,可不能乱动,要是碰着了,再出血,肉一时长不到一块儿,可有得罪受。” 卢悦看着左小腿上的缠着的东西,脑子有些乱。 方二娘没听到卢悦的反驳声,见她脸上呆呆的,心中疼得紧,“你放心,我已经跟五夫人说过了。她也帮我们跟左统领打了招呼,以后,再不用跟着十三少爷。” 五夫人?那不是她的亲娘吗?卢悦再次傻呆呆地打量自己现在住的地方。一几一椅一柜,再加上自己的小床,地面上能转三个人就算不错了。这是自己当幡鬼时,最爱回忆的地方。 方二娘见她这般打量,心里抽痛,“乖悦儿,娘喂你。” 下意识地张开口,一口热粥到得腹中,卢悦虽不明白,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无比珍视与方二娘的互动,哪怕只是梦中,她也不愿方二娘因为她,饿着自己一丁点。 “娘,我自己来,您也吃点吧!”卢悦拿过粥碗,连往自己口中倒了两大口。 方二娘看她吃得香,欣慰不已!受伤的这两天,卢悦一直昏沉沉的,现在能这样吃粥,真是太好了。 “慢点慢点,还有好多呢。”方二娘也给自己弄了一碗,“今天晚上十五少爷说吃鸡丝粥,结果做好了,他被国师大人罚在祠堂了。” 不用说,都是厨房的人一齐分了好处。 卢悦放慢吃粥的速度,细想自己现在是怎么回事?腿上的伤,是十一岁那年,被十三少爷谷令钊刚学出的水箭术给弄坏的。 当年受伤后,一直难受。自己学了四年的轻功,连十三少爷刚学的水箭都没避过,真是无用之极。 自暴自弃下,原本顶多半个月的伤,愣是反复裂开,养了两个月。再出门的时候,人送外号废物六指。 不动声色地又动了动右手的第六指,卢悦现在严重怀疑起,那老和尚的佛法能有这么厉害吗?当年自己被那个国师爹认回,因为讨厌兄弟姐妹们不喊小八,只喊六指的样子,生生拿刀削了的。 腿上伤口那里,再次一跳一跳的痛起来,卢悦皱眉放下吃完的粥碗,“娘,再过六天,是不是皇帝的五十大寿啊?” “是啊!”方二娘也紧喝两口,放下碗筷,擦手掀开被子,给她轻轻揉脚。活络血脉,免得长时间不动,整条腿都麻了,“明天,府里的主子们,大都要去皇宫准备。娘可以早点回来。” 看着娘帮她认真揉脚的样子,卢悦心中一颤。只听说人死后,在过奈河桥时,会先回到自己死前的地方收脚印……。 可现在,她却回到了出事的两年前,自己十一岁时。摸摸胸口,心脏有力的跳动,还有手心的温度,无一不提示着她又重活了一遍。 “……娘,别揉了,我不麻。”卢悦伸手止住方二娘的动作,“明天不用急着回来,厨房的李嬷嬷向来爱拿鸡毛当令箭。要是被她看到,告诉六夫人,令则小姐不在,五夫人护不住您的。” 上辈子,六夫人就借机,打了方二娘五板子,还扣了三个月的月钱。月钱事小,挨了板子,还要照顾不利于行的自己。一直到半年后在大殿撞死,方二娘的身体都未完全回复。这也是她当幡鬼后,清醒时最后悔的地方。 “唉!令则小姐去灵墟宗才一年,五夫人就沉静了好多。”方二娘并未放开她的脚,低着头还是轻揉着,“悦儿,等你伤好,多往五夫人那转转。” 那个娘?卢悦胸间一痛,没有回答。 “五夫人今天还在跟我念叨你,这次的伤药,也是她特意拿来的。要不然,豁了那么大的口子,都不知要流多少血。” 从小到大,她都不知听自家娘说过多少五夫人对她好的事。因为生来六指,常被人指指点点,难得五夫人没有因此看不起她,还常常赏点东西。 卢悦垂下眼帘,上辈子,那个娘没正式相认的时候,尤其是令则小姐去了灵墟宗,无数次的说要收自己当干女儿。 呵!好一个干女儿。 “娘……,我们要一直这样吗?” “什么?”方二娘终于抬起头,以前自己一说去五夫人那,悦儿都是开心得很,今天这般沉默,莫不是怪五夫人没给她出气? “……娘!”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