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花散真人,眉头也终于蹙了起来,淡淡看了一眼,惨白着面色的谷令则,心中微叹。 “师伯,我把东西还给他们,以后我就是我自己了,生是我自己。死也是我自己……。我做梦——都想!” 卢悦缓缓上前,朝看台上的诸位真人一礼,“请赐剔骨丹,也请各位前辈做个见证,我卢悦,只是卢悦。” 她连谷这个字,都不想提。 谷正蕃拽着谷令则的衣衫。才没让自己倒下去。好像用尽全身力气的大喝,“孽子!” “……你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了吗?”卢悦朝他微笑,顺便打了个水镜给他看他自己。“好失望,好痛心,好难过……,啧啧。原先的期望有多高,现在的失望就有多深。天堂与地狱。才刚刚开始呢。哈哈!不过看到你这样,我很开心,非常开心。” “爹……,卢悦……。你们不要这样。” 谷令则拦在两人之间,都想自己死了算了。尤其是其中一个执事,在仪衡真人的示意下。捧来一枚骨白的丹丸时。 “等一下,让我先吃点东西。” 这个要求。没人阻止,就像凡人还有个断头饭呢。各宗赐门下犯了大错的弟子剔骨丹时,也会自由让人家吃点东西。 卢悦摸出一份甲餐的大补汤,就地坐下,扳着她一直收藏,舍不得吃的磐龙寺馒头,一口一口,吃得非常认真。 时雨叹口气,摸出一盘做好的角糜兽肉,放到她面前,“到时忍不住,就叫出来,师伯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等一下,”谷正蕃脸现狰狞,“我请求验她食材,里面可能有镇痛散。” 若不是现在有这么多人,时雨早一个威压过去,把他压扁压死得了。 卢悦放下进食的动作,“验!” 为了逃开剔骨丹的剔骨之痛,确实有人偷服镇痛散,这样的事,各宗的刑堂弟子,早就稀松见惯。 只是以前,那些与家族闹翻之人,只要真正的血脉至亲还在,一般都会自家按下。 基本没有亲父这样,要求验女儿碗中是否有镇痛散。 两个执事上前,一个揪了一株路边的含痛草,一个捡出一点东西,送到崇遥真人面前。 含痛草这东西,非常奇怪,在有灵气的地方,它们扎根一窝一窝地长。 它没别的本事,就对各种镇定药材起反应,只要碰到,会如人一般,叫得凄厉非常,被修仙界的人,戏称含痛草。 崇遥真人摇头,示意没镇痛散之类的药材,这边试草的人,当然也没听到什么痛叫。 卢悦懒得再看谷正蕃扭曲的脸,风卷残云般,把所有东西,都吃进肚子。 洛夕儿死死拉着自家哥哥,谷家的事,不是他们能插手的。更何况谷正蕃亲告,在各位元婴真人面前,哪怕时雨真人,都无能为力,更遑论他们了。 看到卢悦拿起剔骨丹,就那么毫不在意地服下,她都感觉身上骨头疼。 凡人最大的刑罚是剐刑,修仙界最重刑罚,却是这枚看上去不起眼的剔骨丹。 剔骨剔骨,以丹药之力,在全身骨头与肉之间一点点药力渗透……。 其中痛苦,不下千刀万剐。 “回去。” 花散拎着摇摇欲坠的谷令则,把她扔给池溧阳看管。 扔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