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微微笑了笑,笑容恬静。那温柔的嗓音更是让人心境宁和:“她是昨晚来我这里的,哭得眼睛都肿了。我问过原因了,她说是跟你开玩笑开过头了。” 随安然面不改色地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那双眼睛似能看透人心一般,明亮透彻:“她年纪小,也不够懂事,做事也不会瞻前顾后不够成熟。我比她长几岁,也许在你面前说这些话是僭越了,对于她而言,温先生是非常重要的。” 说完这些,她仔细地打量了一眼温少远的神色,见并没有不耐烦,这才放下心来。 从刚才温少远进屋开始,她就能感觉到他收敛起来的气场,也能感知他对自己的客气,这才壮着胆子替闻歌说了这些话,好让两个人的关系能够不那么僵硬。就是不知道这样对他有没有用。 也不等温少远回应,随安然把自己房间的位置指给他:“她就睡在我房间里。” …… 随安然借口去忙论文,抱着电脑去了小书房。 温少远没坐多久,喝了几口茶后便起身去看看情况。 他并没有多少闲情逸致去关注房间的摆设格局,进屋后,先是开了壁灯,一眼就看见不大的卧室里,蜷缩在床上的闻歌。 窗口大开,夜风乘着窗外的路灯灯光卷进屋内,带着春末夏初的凉意。 睡着的人却丝毫没有保暖的自觉,薄被只搭在肚子上,手脚都露在外面,白嫩嫩的一大截。 温少远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先去关了窗,走到床边正要叫醒她时,才发现她正在哭。 正要碰到她的手僵在半空,温少远低头看着她,整张脸隐在黑暗里神色不明。 应该哭了有一会了,不甚明亮的灯光下她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眼皮微微的肿起,粉红的一片,那睫毛被打湿,正不太安稳地轻颤着。嘴唇翕合着,似乎在说些什么。 “哭什么……”他无奈地低喃了一句,伸出去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顺着她的手臂碰了碰,预料之中的冰凉。 还在睡梦中的人呜咽了一声,突然翻过身,就着他还来不及收回去的手紧紧抱住。那张热乎乎的脸贴过来,就挨在他的掌心里。然后,那一声低不可闻的“外婆”从她的嘴里溢出,她缩了缩身子,又蹭过来了些。 温少远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原本还想着找到她之后一定要让她深刻一下“不告而别离家出走”的下场,可这会,她脆弱得像只小兽,蜷缩在他的手边,抱着他的手臂在睡梦里都哭得这样伤心,让他一下子什么脾气都没了,眼里只有她,也只看得见她此刻的依赖。 他轻叹一口气,就着这个姿势侧身靠在床头,垂眸静静地看着她。 五官长开了不少,虽然还有几分稚气,但依稀已经能看得出她以后的样子。睡着的时候毫无防备,软乎乎的一团。这会抱着他的手,脸颊贴在他的手掌里,呼出的热气,撩着他的掌心,微微的痒。 温少远刚想躲避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轻轻的幅度,他的手指擦过她的嘴唇,柔软又温热。让他蓦然一僵,再不敢乱动。 另一只手捏了捏眉心,无奈至极。 算了…… 跟她置气什么,十七岁,正是懵懂的青春时期。说的话哪能作数?只是以往他一直刻意忽略的一些事情,是真的要重视起来了。 想着这些,温少远的倦意也渐起。他收回目光,从窗口看向远处,等意识清醒了些,这才轻轻地收回手,掐住她的脸颊微微用了力。 “闻歌。” 那睡着的人含糊地“嗯”了一声,眼皮子动了动,懒洋洋的,却并未睁开眼睛。 温少远等了一会,不见她醒来。站起身,又替她掩了掩被子,关了壁灯,留了盏小夜灯后,便开门出去。等拿了湿毛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