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下午去上班的路上头重脚轻,被兼职的同事送进医院,才发现40度高烧。那个时候我上大三,我还是希望最脆弱的时候你能够陪着我,可是你没有。 大一第一个寒假,我在小酒吧当服务生,被一个酒鬼骚扰。我打了人跑出来,外面下着雪,我又冷又怕,在雪地里哭着给你打电话。那个时候,我希望是你陪着我,可是你也没有。 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那以后,也没必要了。” 闻歌说完这些,暗暗地握紧拳,克制住不由自主发抖的手。再看向他时,那眼神已经冷冽得再无一丝温度:“把钥匙留下,你可以走了。” 温少远静静地看着她,心头一阵盖过一阵的阵痛压制着他的嗓子,他张了张嘴,却发现此刻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心口被她亲手挖了一个大洞,心疼得不行。站立在她的面前时,浑身僵硬得几乎动弹不得。 “我想要你回头的时候,你从来不回头看看。自以为是地觉得这样是为我好,但你从未问过我要不要?” 走廊上灯光透进来,她看清了他苍白的脸色和在光影下显得乌黑的双眼。发了狠,握住他的手,使劲地把他推出门外。 心头憋着一口气,她不吐不快:“你曾经说过的,你牵住我的时候让我也握紧你的手。可我试图靠近你的时候,你却在推开我,一次两次……直到现在,我已经没有再走近你身边的勇气了。曾经的阻碍依然是阻碍,你让我看不清前路,也不愿意再去走那条布满利刺的路。 你让我觉得我爱错了人,所以……小叔,现在后悔,来不及了。” 他依旧安静地看着她,未置一词。 闻歌突然笑了,和四年前一样,不是吗?这样的他,她已经不想再看见了。那会提醒她以前执着得发傻的自己。 她再没有看他,扬手关上门,看着那扇隔着他和自己的门在眼前渐渐的关上,埋在心底蠢蠢欲动的小火苗也渐渐地熄灭。 那深埋了四年的火种,终于要熄灭了。 她看着那最后一寸明亮,问自己——你还在期待什么? …… 等待已久的关门声并没有响起,就在只有几公分的距离时,门外突然伸出一只手,垫在了门框上。厚重的铁门猛然撞上他的掌心,一声骨骼的轻响伴着他的闷哼声,在闻歌的诧异中,温少远的另一只手推开门,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入侵。 眼里是闻歌从未见过的笃定和坚持,那眼神灼然发亮,定定地凝视着她:“差之微毫,失之千里。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格外有力:“十年,用这十年,换一次走进你心里的机会。” 他迈步上前,几步走到了她的面前,那受伤了的手垂在身侧,他却似丝毫感受不到疼一样,只那脸色泛着病弱的苍白:“闻歌,我不想失去你。也无法忍受……我的将来会和你无关。” 屋外又响起了那一阵风摩挲着树叶的轻响声,闻歌看着他,心尖就像是被这股清风扫了一圈,酥酥麻麻的。犹带着刺痛,来得措手不及。 她看着他,凝视了很久,抿唇笑了起来:“当叔侄不好吗?为什么要重新面对以前的那些?你想要我就给?不觉得自己太自私了吗?” 他眉心微拢,左手虚扶住受伤的右手,哑声问道:“那你觉得你能阻止我吗?” 闻歌被他问得一个语塞,目光不由自主扫向他的右手,想了想,问道:“我不觉得四年前你不愿意回应,反而我离开四年你就转念了。我刚回来,你也……”她一顿,显然也发现自己暴露了太多情绪,掩饰一般,故意沉了声音:“你要告诉我吗?” “不是四年。”他的身影被光影分割得有些模糊,他低着头看她,那声音沙沙的,却格外磁性:“很早……就喜欢了。起初只是以为那是责任心,你的依赖也让我觉得理所当然。后来,是不想改变现状,所以我逃避不愿意面对,就怕你的热度连三分钟都无法持续。是我在害怕,我怕自己护不了你,我怕你以后会后悔选择我,我怕等你再长大些会遇见更多更好的人,你和他们正当合适的年龄,可以一起经历很多和我无法共同经历的事情,我最怕……你离开我。” 他微倾着身子靠在鞋柜上,那表情温柔又沉静:“时迁的婚礼那晚,我原本是想好好跟你谈一谈。我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后来你选择出国……我就说服自己,给你四年时间,四年一过,就是我不顾一切了。” 他偏头,松开的左手握住她的肩膀,低头抵上她的额头。那双幽深沉静的双眸就在她的眼前,漆黑如墨染,悠远如远山。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