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林安是直接被盯得投降的。 也罢也罢。 林安坐在马车里,拄着下巴想,既然猎户这么舍不得他,那就只好随身带着他了。 反正、反正能随时看到猎户,他,其实也是很欢喜的。 大不了,在酒楼里再要个包间,让猎户在那里独酌——想想忽然觉得有些心酸。林安挠了挠脸,又想,虽然他和张灿交好,但是也不能太过冷落猎户,大不了、大不了,他多去“方便”几次,去陪陪猎户好了。 于是张灿几人一晚上就见林安出去“方便”了七八次…… 张灿请的几个人里,林安与他最是要好,因此待送客时,林安跟着他送走了倒数第二位客人,张灿也不觉奇怪。 只是等张灿看着林安不找马车出门回府,反倒要往楼上跑时,忙拉住人:“哎哎,安哥儿你去哪儿?都快子时了,你怎的还不回去休息?要是明个儿起不来,或是生了病,我、我可怎么和你妹子交代?” 华阳县里,寻常是有宵禁的,只是最近似是京城里出了甚么好事,七夕前后三日,才不设宵禁。只是张灿知晓林安身子不算好,才会子时前就结束了相聚,把大家都送走。 林安往楼上走,自然是为了猎户。 可是现下听着张灿说的话,他反倒觉得猎户的事情暂且不急。 林安眯着眼睛,上上下下开始打量张灿。 先前没有反应过来时便罢了,现下林安一反应过来,就立刻觉得不对劲。 这个张灿,往自己乡间的家跑的次数太多了些,提到他家妹子的时候也太多了些。 张灿却是个颇有骨气的,见林安似是发现了什么,再想到家中母亲开始操心他的婚事,稍一狠心,便拽着林安往他们先前的包间里去,关了门,就对着林安长揖一礼。 林安默默地开始磨牙,握拳。 好在张灿没看到林安磨牙的举动,说话虽有些结巴,可还是说了下去。 “在下倾慕令妹久矣,愿聘为正妻,主持中馈,繁育子嗣,相携到老,不离不弃!还、还请大舅兄将令妹嫁给我!” 张灿说罢,就继续维持长揖的姿势弯着身子看自己脚尖,等待林安的回答。结果一等再等,等他腰背都弓不下去,踉跄着扶着旁边的桌子站直了身子时,就见一向温文有礼的林秀才,正举着一只鸡毛掸子瞪大眼睛看他。 张灿:“……”跑啊! 可惜他弯着身子太久,包间里又满是桌子椅子,不多久就被林安给追着打了好几下。 幸而林安不是真要打死或是打伤他,打了几下,让张灿吃疼,就罢手了。 扔了鸡毛掸子,林安就坐在一张宽敞的座椅上,开始审问。 “你何时看中我妹子的?” “四年前,我去你家寻你,不识得路,恰见你妹子在河边浣衣,问了她,才知她就是你妹子。”张灿红了脸,“我那时就觉得她好。” 林安:“……这就喜欢上了?” 张灿忙道:“不、不全是。我那时就觉得她说话轻声慢语,人又温柔,就觉得她好。后来我又特意常常去寻你,结果在河边却看不到她。到了你家里,在门外还不曾进去,你就自己出来与我说话,也不请我进去,我……”就基本见不到温柔似水的林大丫了。 然后他便开始日思夜想。结果少年慕少艾,若真是常常见了,或许也就觉得那人好,但不会有旁的心思;偏偏张灿始终见不到林大丫,一日,两日……十日,百日,一两年的见不到那人,却常常见那个和林大丫相貌有三分相似的林安。张灿想忘却忘不了,可不就成了张灿的心病? 待到再次见面时,彼时的浣衣少女,却是一身孝服在身,瘦弱无助,眸子里却带着一丝坚毅,让他再也移不开眼睛。 张灿二见伊人,终被勾了魂魄,再也放不下。 林安:“……”这还跟他有关系? 张灿羞羞答答的说完了自己的“单恋史”,就开始等心上人的哥哥开始说“同意”二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