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福气,是我张家没有福气。我老头子明日就回华阳县,安哥儿尽管令人来取东西罢。” 林安拱手一谢,方才开口:“来为舍妹诊脉的,是晚辈幼年一起长大的好友,林家村的白远白大夫,他虽年少,可最擅长稀奇古怪的病症。也是他告诉晚辈,舍妹身上的药,药性极烈,若舍妹吃得多了,不但会影响舍妹的寿数和健康,还会影响舍妹生出的孩子……”眼看张老太爷瞳孔一缩,紧张的盯着他,林安却又不肯再说下去了,“至于其他,老太爷若有心,尽可去寻他。白大夫妙手仁心,不好同晚辈说的,总能全部告诉老太爷。” 张老太爷年老成精,闻言立刻明白林安话里有话,偏偏林安不肯说的话,是关乎林家*的事情,林安不说,张老太爷亦不能问。 二人打太极似的又说了一盏茶的时间,张老太爷才起身告辞。 带走了浑浑噩噩的张灿。 林安抿着唇,将二人送出大门,站在门口,盯着张灿骑在马上的背影,久久不语。 张老太爷年纪大了,坐在轿子里,心绪不宁。 他心中正想着林安那番话的意思。 林安说,那种虎狼之药若是吃久了,不但会影响林婉的寿数,还会影响林婉生出的孩子的寿数。这话听起来寻常,可是若深想一番,那虎狼药会影响林婉生出的孩子,那么会不会也要影响吃下那种虎狼药的其他女子生下的孩子? 张老太爷想到张家子嗣单薄,数代单纯的情形,心中越发焦躁。 果然,这种牺牲无辜之人的做法,就该受到老天爷的惩罚么? 张老太爷坐在轿中,手都快被自己掐青了。 “等一下!” 轿子外面,忽然传来张灿的声音。 张老太爷正闭目思考,闻言一惊,正皱了眉要去掀开帘子往外训斥,就见轿子的帘子自己掀开了。 露出张灿的脸。 “祖父,我要回去。”张灿面色格外平静,“我要回去告诉安哥儿,我是不会同意和婉儿和离的。” 张老太爷张嘴就要怒斥。 张灿打断他道:“孙儿知道祖父想说甚么,也知道祖父方才和安哥儿说好了,打算让孙儿和她,彻底没了姻缘。可是,祖父可能不知,早在孙儿成亲那晚,孙儿就立下重誓,此生唯有林婉一人。祖父您在孙儿幼时,就教孙儿君子重诺,孙儿再次立誓,孙儿必会重诺,此生绝对,只有林婉一人!若林婉当真要与孙儿和离,那孙儿也绝不再碰其他女人一下!只当自己,做了没落发的和尚!” 张老太爷心中一惊。 再一回身,却见轿子的帘子已然落下,张灿已经骑马往回跑去。 张老太爷都不用花时间猜想,就知道张灿是又回了林安那边,向林安做出种种保证。 会成功么? 若是成功了,那,值得么? 难道就因为张灿的一颗痴心,张家就要从此断送了血脉?从此当真要断子绝孙? 张老太爷一时间怔住,想到张灿对林婉的种种,想到林婉在家时,张灿每日的劲头,再想到林婉被林安接回林家后,张灿的魂不守舍,只觉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然而当年的他,根本没有挽回过表妹的心。只是表妹那时已经生了孩子,才没有提出和离一事。 张老太爷想到一力要求和离的林安,再想到张灿夫妻间还没有孩子,却已经害得林婉要吃上许久的药,才能调养好身子……顿觉张灿根本没希望将人给追回来。 事实上也正如张老太爷的推测。 张灿蓦地调转马头,奔去林安面前,下马就把自己的心思说了。 可惜他那番话,在张老太爷面前一说,张老太爷因疼惜他,自觉张灿付出良多,值得原谅;林安虽把张灿当成好友,但明显更疼惜自己亲妹子一些,闻言心中一惊,但面上仍旧不动声色。 “阿灿回去罢。”林安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怕张灿的肩膀,声音温和,“婚姻大事,父母做主。长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