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试了试林安额头的温度,一试之后,就开始拧眉。 然后就把热水倒了来,要喂给林安。 林安这会全身发热,脑袋都被烧的有些糊涂,紧闭着嘴巴不肯张嘴。 猎户试着喂了几次,都没能喂成功,最后想了想他从前看到过的某些奇奇怪怪的图,干脆自己含了温水,嘴对着嘴,给林安强行喂下去了两杯水。 然后才用毛巾裹着冰块,往林安额头上放。 县衙附近很是热闹,因此大夫也不难寻,尤其是大夫知道县太爷是个大小伙,出手还大方,听到有人来叫,还是给县太爷看病,当下搁下碗筷,拎着药箱,就赶了过来。 猎户忙忙让出位置,请老大夫看诊。 老大夫摸着胡须,给林安诊了脉,再观林安脸色,又问林安这几日的作息,沉吟一会,就开口道:“大人从前怕是生过大病,虽然养的跟常人差不多,脸色平日里跟普通人也一样,但内里还是虚的。尤其切忌像这些日子这样多思多虑,不思饮食。大人还年轻,将来的时间还多,把身子养好了,何事做不成?你是大人的未婚夫,总要多劝着些。” 然后给林安开了药,让人盯着莫要让邪风入体,今晚的烧能退下去,再养上两日,倒也就好了。 猎户亲递上诊金和药钱,亲自把老大夫送了出去,令两名家仆将老大夫送回家去,顺便取药,这才回转,沉着脸往房间里走去。 老大夫的话说得很直接,猎户自然听得明白。 原本炎炎七月,林安只是在桌子上趴了一个时辰,就算是睡着了,也不该像身子相对不太好的老人和孩子那样简简单单就发烧生病。 但问题就在于林安的身子底下并不算好。因林安从前在水牢里经历的事情,本就容易手凉脚凉,虽然后来吃了药,算是养好了。可是林安那时就汲汲于功名,虽然乡间清闲,但林安每日至少也会苦读三两个时辰,若是兴致来了,正巧无事,一日在桌前趴上六个时辰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猎户那时不肯在婚事上松口,又不想林安看他犹如看仇人,自然就不能妨碍林安读书,因此明明不舍得林安辛苦,倒也只能任由林安苦读。 如此苦读之下,林安就算平日吃得好,也肯注意锻炼,每日一碗的燕窝粥从不间断,他的身体再接下来经历了两场九天七夜的科考后,也比不得从前健康,显然容易生病多了。 再有林安最近多思多虑的事情,林安可不就直接给累得身子里头虚弱,稍一不注意,就生病了? 猎户板着脸,怕林安冰块敷得太多,干脆把毛巾浸在冰水里,待毛巾湿透冰凉,再往林安额头上放。 冰冰的毛巾一碰到林安的额头,林安就控制不住的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猎户动作登时一顿。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盯了林安许久,见林安只小小的呻.吟了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猎户:“……”怎的这叫声,和他们在行周公之礼时,他将林安弄得舒服了,林安那时的叫声差不多? 差不多就差不多罢,猎户本也没打算深究,可是,叫都叫了,只叫这么一声,也太不厚道了吧? 猎户按捺住微微发.痒的心思,低下头在林安烧得通红的脸颊上亲了几口,才继续给林安换毛巾。 老大夫给开的草药因要生了小炉子慢慢煎,因此颇费时间,猎户见林安脸上越来越红,眉头越拧越深。 待家仆过来送茶水时,差点被这位秦爷下得两腿发软,登时跪下。 只是他虽然没有跪下,却也双.腿双手发软,端着的茶盏都开始清脆的响了起来。 猎户立刻瞪了那家仆一眼。 家仆想也不想,立马跪下。 猎户:“……” 家仆瑟瑟缩缩的想要立功赎罪,见猎户不理他,心中主意来回转了几圈,就道:“秦、秦爷,小的从前在家里时,看有人发烧,是能用烈酒擦身子的,要不您也给大人擦擦身子?” 林家的仆人异常知趣。他们虽然知道自己做了仆人,就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