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明你心软好欺负,他们能多要点,如果你不同意,就说明你这人有些脾气,就少要些。只要把握好这个度,就不至于撕破脸皮。” 到了卫锦煊这个年纪,金钱,身份,地位样样不缺,他阅历多,见识广,眼力毒,陈家人的行事在他眼中和跳梁小丑差不多,闻一知十,随便一想就能把这家人的心思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张思宁却不服气,“他们想钱想疯了吧?凭什么于情于理我都要白给钱?这是哪家的道理?我长得很像冤大头吗?”她既不是杀人凶手,也不是凶手家里人,和命案毛的关系都没有,陈家人再无耻也不能无中生有吧。 所以说你还嫩得很。 卫锦煊心里想着,却不说出来,只说道,“思宁,你要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是不能讲理的,尤其是人命。即使是博朗这个的企业,员工如果意外身故,公司也要给予一定的补偿,这是道德问题。” “我是个体户,你是公司,咱俩情况不一样。”她反驳。 “殊途同归,没听过吗?” 张思宁翻白眼,“你那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那天夜里他特意安排老郑四个人去接待陈家人,说的是不让人觉得她好欺负,怎么这还没几天呢就变卦了。 卫锦煊不理会她的不满,继续道,“我和你讲这些,是想让你明白在利益面前,没人和你讲理讲情面。要知道陈家失去了女儿,在外人眼里他们就是弱势群体,虽然陈萍萍的死和你无关,但遇到不讲理的,人家堵到你店门口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个钱你不给也要给,报警都没用,大众总是同情弱者,也许最后连警察都要劝你破财免灾。” 见她张口欲言,他伸手打住,“别不相信,你有房有车,在外人看来,就是有钱人,不出这个钱,你就是吝啬不地道,人都爱胡思乱想,陈家人来闹,人家会想,既然和你没关系,为什么死者家属要找你闹?中国人爱说,无风不起浪,这句话很有哲理,但有时候也不好,三人成虎有时就是因为这句话来的。所以以后再碰到这样的事记得要多长个心眼,也别总想着和人讲理,碰到不讲理的人你和人讲理不是很可笑?”说着,在她蹙紧的眉心处抚了一下,声音缓和下来,又柔声哄她,“至于陈家人,你别管了,交给我处理。” 曹婶推荐的寺庙在城东,庙宇很大,错落分布着十几个大殿,古色古香的,黄瓦红墙,整体看来颇有气势。张思宁之前听曹婶科普过,说这些大殿都是一些佛教信徒出钱集资盖的,占用的土地也是这边的都市村庄村委会免费送的。 张思宁和卫锦煊来的不算早,但今天既不是初一十五,也没赶上佛教盛会,所以庙里没什么人,和尚也不多。 刚才在车里的谈话挺打击她自尊的,张思宁还有些不高兴,可她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虽然不想承认,但卫锦煊在很多方面确实甩自己好几条街都不止,她是有点自以为是的单纯了。 在庙里烧了香,求了平安符,还掏了两千块钱请大师念经超度,大师打包票说只要连续念七天经文,亡魂肯定升天不再逗留尘世。张思宁也不知道真假,但她打算之后几天都往这跑,就图个安心。 等到陈萍萍葬礼这天,张思宁早早起了床,特意穿了一身黑色女款西装,头发高高束起,很是干练。 中国人在丧事上,喜单不喜双。比如人都过头七,三七,五七,陈萍萍横死,因为抓凶手之类的事耽搁了,所以葬礼就安排在她去世后的三七这天。 庙里的法事前天就结束了,连续往庙里烧了七天香,听了七天四十九个和尚念经,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张思宁觉得没那么一惊一乍的了,也没那么慌了,除了睡觉时门还要继续敞着,别的地方自我感觉真的好了许多。 卫锦煊今天却没办法陪她,法国总公司那边派了两名高层过来,需要他本人亲自接待。不过还是特意早起陪张思宁吃了早饭。 餐桌上,张思宁问他陈家那边怎么样了,他说交给他处理的,只是这都几天了,也不给个说法。卫锦煊噢了一声,似刚想起这等小事,很随意的说道,“陈家那边我都解决了,放心,他们不敢找事。” 张思宁注意到他说了‘不敢’……这是个很强硬的词,她觉得卫锦煊估计用了什么手段,不过看他挺轻描淡写的,似乎不打算多说,于是她耸肩,也不多问,只说知道了。 卫锦煊放下手里的刀叉,身体向后靠着椅背,看着面前安静吃着早餐的女孩,眼睛弯了弯。他想,张思宁有时候真是精明的像只小狐狸,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比如这件事,如果她问了,他也会说,但她不问,他更满意,毕竟处理陈家的事做法有些不够光明正大,在她面前,他总是想要保持正直无害的好人形象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