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者之间没有什么关系,耸肩说,“一件一件的来,先把店处理掉,再想其它的,这事又急不来。” “怎么急不来?”他伸手把她头上沾到的线头拿掉,“做生意要有始有终,做人不能只顾前不顾后,你花店营业连五个月都不到,除去成本和装修还有员工工资,你自己算算,挣到一分钱没有?商人逐力,费这么多心思,成本都没捞回来,说卖就卖,当过家家好玩儿吗?” 张思宁想说我又不缺钱,可嘴巴张了张,这话却吐不出来,心里其实明白,这话说出来才真是丢了大脸。 卫锦煊又道,“你现在的店,位置极好,周围能和你抢生意的几乎没有,如果规规矩矩做下去,不算房钱,只算装修货源员工工资投入的话,不出今年就能开始盈利。”这么说着,语气逐渐缓和下来,手她鼻尖上轻刮了一下,“思宁,你以后的路还长着,不能因为遇到一点挫折就改变初衷,这次是花店,下次也许就是别的事,做事最忌半途而废,尤其是生意。” 他这,已经是在告诫她了。 张思宁心情有些复杂,他说,做事要有始有终,这道理浅显的连小学生都明白,可真正能做到的人却很少,什么是终,遇到挫折放弃了可以算‘终’,做生意觉得不挣钱了要关门歇业也是一种‘终’,半途而废更改初衷同样是‘终’……就比如她,觉着自己不缺钱,就想随心所欲,怎么高兴怎么来,说关店就关店,说卖房就卖房,这也是终,却是半途而废的‘终’。 而他说得‘终’,却是圆满的、竭尽所能努力后的一种结果,无论好坏。 张思宁一时抿唇不语,卫锦煊以为自己话说得太重,伤了她的自尊,又柔了声,哄她,“如果真不想开花店,那也没关系,我和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并不是真的要干涉你的决定。” 等他说完,她却突然抬头看着他,点漆的眸子里仿似闪着星光,流光溢彩,绚烂夺目。她轻声问,“卫锦煊,你是不是喜欢我。” 张思宁今天也算是豁出去了,本来不想主动把话挑开,可他对自己太好,老这么虚虚实实的,她突然就怕了,担心自己陷得太深,万一以后有个什么,她担心自己拔不出来,不如现在要句准话,他要是否认了,她也好回头是岸。 卫锦煊面对她突如其来的问题确实惊了一下,却又没有到特别震惊的地步,回过神反而饶有兴趣的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张思宁见他脸上露出漫不经心的笑,觉得他这态度不够端正,有点不高兴,说话就有些冲,“你管那么多呢,先回答我问题。”气势十足。 这哪里是女孩子该有的反应,卫锦煊失笑,“喜欢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他似乎有意吊着她,就是不给个痛快,张思宁眉心越发凑的紧了,本来女孩子在异性面前主动提感情就挺需要勇气的,现在这状况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头一遭,他又是这么个态度,张思宁这会儿又难堪又气愤,觉得自己可能真是自作多情了,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丢下一句,“喜欢就在谈恋爱,不喜欢就老死不相往来!”说完也不等他回答,转身就要走。 只步子还没迈开,却让人从一旁抓住手腕用力给带了过去,直接搂进了怀里,紧紧的抱住。 张思宁虽然挺生气,但他这样,她就知道答案了,心底不自觉的长舒口气,面上却不显,只嘟着嘴挣扎,“你干嘛呀,动手动脚的,放开我!” 他在她耳畔轻笑,“口是心非的笨丫头。” 张思宁不乐意了,正想讥他两句,他却叹气,“思宁,我怕你将来后悔。” 后悔? 张思宁还没想明白,他已经继续说下去,“我比你大13岁,结过婚,断了条腿,虽然有家公司,却只是分公司,家里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和我作对,唯一的妹妹又是那个样子,母亲病逝,父亲和我也不亲,我这样的条件其实配不上你。” 他说这些时语气很平淡,甚至还有些自嘲。张思宁听在耳中却颇为心酸,觉得他真是挺可怜的。忍不住伸手回搂了他的腰,闷闷的说,“我是找人谈恋爱,又不是和你的条件谈恋爱,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啊?” “我是怕你将来后悔。” “那肯定是你对我不够好,你对我好,我干嘛要后悔。” “你不嫌弃我离过婚,家庭关系复杂?” 张思宁撇嘴,“只要以后不出轨就行,至于你家庭关系,关我什么事,我又不缺钱,只要你乖,就算你一无所有,大不了以后我养你。” 真是孩子气的话,卫锦煊并不把她的话当真。她之于他太年轻,在他看来,这只是年轻女孩在感情面前的一时冲动,当现实的艰难扑面而来时,也许她会后悔今天的主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