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退,欲言又止,这幅可笑的怂样惹得他们更肆意了,欺负弱者,最是有劲,直接把作家踢倒在地上,在他每个口袋里都摸来摸去。 作家脑子本来就不清醒,刚吐完,脑子和胃都像被一只手掏空了一样,被人推推打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嘴唇发着抖,浑浑噩噩地被人在地上七手八脚地翻来翻去。 女房东说:“我给你钱。” 大背头烟抽完,丢了,说:“别急嘛,还少得了你吗?” 作家浑身上下连个钱包都没有,只有一包餐巾纸,一个不知道更新换代了几百年的手机。 再摸,就是几张□□,皱皱巴巴,字迹模糊,印着附近一家超市的名字。 混混把□□丢在他脸上,骂道:“妈的,穷鬼!穷死你吧!” 作家突然出声,满脸通红地大吼道:“我不是穷鬼!” 混混说:“不是穷鬼,一分钱现金都没有?叫你给老子清洁费!不然就把这里给老子吃干净!” 他指了指树下那一大滩黏腻的呕吐物,娱乐效果很好,那些人都笑起来。 酒壮人胆,作家猛地一下爬起来,散发着臭味,大叫着,像个馊掉的鬼一样朝他们冲过去,刚站起来就摔倒了,女房东大惊,赶紧把作家拽起了,一把护在身后。 身前又挡了一个人,是小白。 小白说:“都说了给钱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有现金,我有,我给你们——五百够不够?” 大背头朝他啐了一口:“你打发叫花子呐?!” 他眼尖,朝女房东脖子上指了指,说:“项链不错嘛。” 又有人说:“脸也漂亮。” 小白一愣,站直了,牢牢地挡在他们两个前面。 他说:“我给你们钱。” 大背头冷笑一声,突然伸手,一把扯过女房东的头发,其他人一哄而上,又把作家踢到了地上,几乎瞬间,小白拳头就攥了起来,但他还是硬生生忍住了,拽过大背头的领子,咬牙瞪着他。 他一用力,就可以把大背头提起来。 小白不松手,大背头也不松手。 小白死死地拽着这个人的衣领,半晌,松了,几乎恳求地道:“大哥,我们什么也没干,只是路过,把地搞脏了,我给你们钱,别动我妹妹。” 大背头拖长声音道:“哦~原来是大舅哥呀。” 越来越晚,越来越黑,月亮也没有了,这个巷口人迹罕至,女房东现在才开始有点害怕,她被扯着项链和头发,脖子和脑袋都在这个浑身烟气的流氓手边,借着极微弱的月色,甚至都能清晰地看见他脸上的斑点和痤疮。 她穿的还是裙子,腿在空气里,被拽起来,脚后跟踩不到地上。 背头裂开嘴一笑,发黄的牙间吐出一口烟气,扯着她,直直地喷在她鼻子里。 女房东呛得咳嗽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在眼眶打转,她带着哭腔说:“项链我给你,给你。” 作家突然又一声大叫,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胡乱踢打,吼叫道:“休动我真经,妖怪,看我不打死你们!” 话音未落,就被人一脚踹在地上,有人衣服被他弄脏了,怒吼着殴打他。 作家意识涣散,连抱着脑袋都不知道,任人踢打,完全鱼肉。 小白咬咬牙,上去捞作家,被几个人围住,两拳难敌四手,断断续续地被混混们拳打脚踢,一声也没吭,女房东哭着说:“别打了,别打了,我还有点现金,都给你,都给你。” 她一边发抖,一边手忙脚乱地把项链取下来塞到大背头的手上。她就这么一条带钻石的项链,二月份才给自己买的生日礼物,蒂芙尼的,难得戴一次,去接作家的时候想着不能给他太丢人。 大背头本来就是收拾小白来的,拿了项链,又拿了现金,放手了,走到小白面前,拿项链打了打他的脸。 他说:“你妹都给我了,你作为大舅哥,不陪点什么?” 那些人的兴趣很低俗,听见这种话就极开心,嘿嘿嘿地怪笑着,高一声低一声。 作家在他胳膊上,喝酒受了寒,全身都发着抖。 小白慢慢地摸出钱包,还没打开,就被大背头一把抢了过去,把现金都拿了,点了点,又拿出钱包里的□□看了看。 他说:“丁国强,你妈还挺会取名。” 作家吼道:“你才是丁国强!” 大背头完成寸头的任务,还私自小赚一笔,心情颇好,大人大量,不管了,丢下身份证和空钱包,领着人扬长而去。 女房东这才敢后怕,一下子坐在地上,摸摸自己脖子上流血的勒痕,豆大的眼泪滴答滴答地往下掉。 小白望着她,只是望着,风吹过她被人扯得乱蓬蓬的头发,小白默默咬紧了牙根。 作家忽然小声地道:“我手疼。” 小白转过脸来问:“哪里?” 作家颤颤巍巍地把手举起来,拇指和中指指骨肿胀,微微地崎岖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