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小米稀饭么,那叫黄米开水,谁爱吃谁吃,我就爱吃这炸酱面,反正有人给我做好了送上来,我不爱吃开水怎么了?” 女房东脸都红了,羞恼不已。 “人家是来江尧治病的,是你一起生活了一年多的室友的妈妈,你态度友善一点不好吗?我没说你一定不能倒掉牛肉,也没说你一定要吃稀饭,但是你这个态度让阿姨很下不来台,你知道吗?” 富二代抬起眼皮:“我什么态度?我还没有说你的态度,你还恶人先告状起来了?” 女房东说:“我什么态……” “你能不能,”富二代站起身来,问她:“能不能哪怕有一次是站在我这边儿的?” 他没穿衣服,高高的个子压过来,女房东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他步步紧逼,直到她抵着墙。 富二代追问:“你什么态度,你说呢?” 女房东绞尽脑汁地回想,她什么态度?她就拉了拉他的衣服,顶天就是瞪了他一眼,晚上和阿姨一起喊了他一声,哪有不好的态度呀? 她叫屈:“那我作为房东,我也不能和你一起把阿姨说一顿,你发完脾气,还给你鼓掌吧?” “你凭什么觉得我只会发脾气?我家教不好,我不懂尊老爱幼,我不明白礼义廉耻么?” 那还不是因为你脾气发的太多了。 女房东脸红了,抬起眼睛看他,半天,才迟钝地问:“合着你这一天的脾气都是冲着我来的呀?” 富二代想,这就叫脾气,她是真的没见过自己发脾气。 他想了想说:“也不全是。” 富二代说:“看不惯穷人。” …… 女房东将信将疑地说:“我也是穷人呀。” 富二代捏了捏她的鼻子:“我说了我看得惯你么?我没朝你砸过东西么?” 确实,她说自己配不上那瓶香水,他立刻就把香水砸了。 当着她的面,砸得玻璃四溅,要她亲眼瞧见好东西是怎么破碎的。 就像今天那锅牛肉,要当着吕阿姨的面,倒得干干净净,倒得无可挽回。 女房东嘟囔道:“阶级对立。” “说什么呢?” “我说——” 女房东话音未落,便听见身后的墙内,隐隐约约传来一阵一阵的鼾声。 富二代没吭声,女房东贴在墙上,仔细听了一会儿。 是作家那间屋子传来的,吕阿姨的呼噜声,一声又一声,一声比一声响。 富二代睡觉毛病多,一点虫子叫都睡不好。 吕阿姨住在这儿都将近十天了,富二代还没搬离马戏区。 ——现在才十点多,吕阿姨晚上睡得早,平时,这本该是富二代乒乒乓乓的直播时间。 要不是女房东今晚在这儿,她都不知道富二代干了这种惊天动地的大好事。 鼾声没停下,透过两堵墙和一个卫生间,山延海涨般涌过来。 “你凭什么觉得我只会发脾气?我家教不好,我不懂尊老爱幼,我不明白礼义廉耻么?” 女房东有点心虚地抠了抠墙纸。 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富二代瞧见,笑了,拍拍她的腰,道:“别撕了,给你撕坏了都。” 女房东转过身,露出一个狗腿的笑脸。 她伸手要去拉傅哥的裤腰,被富二代一巴掌拍开了。 他说:“怎么,不是嫌我让人下不来台么?” 女房东摇头如拨浪鼓:“没有的事,傅少爷家教良好,德行高尚,我实在是敬佩得五体投地。” 她又去拽富二代的裤腰,讨好地摇了摇,富二代睨她一眼,这才没拍开。 女房东趁热打铁:“那这个周末,咱们一块儿去医院看看吕叔叔吧,我已经跟小白说好了,他假都请好啦。” 富二代还想再拿一会儿乔,门被敲响了。 他气得不轻:“谁?” “你在直播吗?” 小语的声音。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