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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心的圣诞节之后,陶梦媛好几天都提不起精神来。

    她都忘记了最后两个人是怎么分开的,食之无味地吃了点东西,学长好像提出了要送她回家,又好像没有。

    最后,谁也没有再提那首诗的事。

    如果说,之前的单恋是看不到尽头的林荫小路,那么圣诞之后,她无疑见到柳暗花明,一片宽阔,离出口最近之后,又坠入深渊。

    终于捱到了周末,她准备在家里好好地喝点红酒,舒舒服服地慢慢泡澡,再睡个大长觉。

    刚回到家,却意外地在客厅里看见了妈妈。

    不止有妈妈,还有小叔,爸爸平时的秘书,事务所工作的陈先生,还有妈妈的同事,客厅里站满了人,像是等着她一样,同事阿姨抱着妈妈的肩膀,一向优雅端庄的妈妈在这么多人面前捂着脸小声地哭泣着。

    屋子里全是乌泱泱的人,看见她回来了,都把复杂的目光投在她身上。

    “小媛,”陈先生一向单刀直入:“你爸爸出事了,现在在拘留。”

    陶梦媛脑子里嗡的一声。

    陶爸爸是江尧市教育局的副局长,一步一个台阶走上去的,书香世家,周末就和母亲一起弹琴作画,这么多年两袖清风,万事谨慎,在陶梦媛还不知道什么叫“清廉”的时候开始,父亲就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人,不管在什么位置,只需要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分内的事情”。

    怎么会?!

    陶梦媛脸都白了,难以置信,求助一般把目光投向母亲。

    母亲是大学里的音乐老师,仪态挺拔,容颜清丽,不知道哭了多久,整张脸都泛着水色的红。

    母亲抽噎着,事发突然,她常年生活在艺术的温房,遇到这种事情,无异于晴天霹雳。

    还是陈先生开了口:“不是你爸爸的事,你记不记得你爸爸有个大学同学,姓童,曾经和你爸爸一起做过生意?”

    陶梦媛努力在一团乱麻的脑子里想了又想,才隐隐约约记起这么一号人:“童叔叔?他后来不是去江尧银行了?和爸爸一起开过酒庄,酒庄失败了,爸爸和他都赔了钱,两个人就散伙了,不过、不过……那不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吗?那时候,爸爸还在县里,我还在上小学……”

    陈先生叹了口气:“酒庄没失败,这么多年一直在运营,转了地下,做了不知道多少坏事,如今暴露,那姓童的把你爸爸拿去挡枪了。”

    陶梦媛一时不能确定这个“枪”,是比喻,还是现实。

    小叔都要急死了:“你爸爸当年散伙,是怎么散的?签了什么合同知不知道?真是的!早叫他带个律师在身边,现在好了,出了这种事情,百口莫辩,我们在这干着急!”

    母亲闻言,忽然提高了哭声:“我早就叫你爸爸离开江尧,江尧不太平!”

    “可不是,”同事阿姨道:“你看看老梁……”

    许是觉得不好,阿姨没说完。

    陈叔叔不出声后,屋子里陷入一片可怕的寂静,母亲的哭声回荡在房间内,陶梦媛如坠冰窟。

    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分析情况道:“陈叔叔,我能去看看爸爸吗?我爸爸现在在哪,我能去帮忙调查吗?我们家三个人的银行账户,都可以查,全都可以查的!”

    看着小丫头惶恐害怕的模样,陈先生有些于心不忍。

    “查!?怎么查!?谁给你查!?”小叔暴怒道:“人家早就做了手脚了,还不知道上面是M.dgLhTOyot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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