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军突然攻城,慌忙迎战,炮石纷纷落在将旗附近,而秦钊却仍是从容自若。 不多时,被派去的姜夔、王贵两员猛将便按秦钊的部署,从敌军守备薄弱处扑上城楼,迅速插上了秦家军大旗。 敌军顿时大乱,而秦家军则士气大振,如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攻进城中。 蛮军将领见大势已去,愤而自杀,他手下的一万多人,死的死,伤的伤,余下的也逃得不知去向。 平州城就此攻克。 而那个投靠蛮军喊话的人刘揖自然也被活捉处斩。 大胜而归,将士们群情激昂,姜夔心中的那些阴霾也早就被这场激烈的战事冲了个干净,再看到将旗下那个沉稳自若的人,心中便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女人什么的,能是将军?自己的脑子是被虫嗑了吧…… 直到又一次,将军在她灯光幽幽的房间内,用马鞭指着他,淡淡道:“脱!” 听到此,夏芩的脑子已经完全不够用了。 这种彪悍直接的作风实在不是她一个普通的小女子所能接受。 问题是,姜夔这样一个人,叫脱就脱吗? 幻灭也不是这么个幻灭法。 盔甲君久久地沉默着,面色庄严凝重,仿佛不是再说一件风花雪月事,而是在分析一场重大的战事。 夏芩很想问他到底从没从那将军,但话到嘴边溜达了一圈,又鬼鬼祟祟地咽了回去。 她不敢问。 而盔甲君也没有说。 平州之战后,秦钊照例收到上级的奖赏,而她照例全部分发给了手下的将士,自己分文未留。 也不知怎么的,那次战争她明明没有受伤,却常感身体不适,反胃倦怠,军医来给她检查,把过脉后,脑门上立刻冒出一层密密的冷汗,惊颤着不敢说话。 “怎么回事?”秦钊问,眉头微皱,很有些不耐烦。 此时秦钊的几位部下也都在场,军医嘴唇蠕动,嗫嚅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个字。 王贵性情暴烈,见状第一个忍不住,牛眼一瞪,揪住军医,吼声轰隆:“将军问你话,你聋了么?老子最烦这种娘们唧唧的德性,再磨蹭,老子先砸扁你!” 说着,盆钵大的拳头举起来。 军医冷汗涔涔颤颤巍巍:“将军、将军你、你、怀孕了……” 现场的声音戛然而止,四周一片古怪骇人的沉寂,唯有王贵傻乎乎的声音突兀地传来:“谁?你说谁怀孕了?” 姜夔每每想起那件事情对将士对他自己冲击,简直不亚于听到蛮军十万铁骑踏进中原,不亚于听到兄长战死侄子身亡……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秦将军只是微微一愣,随即便淡淡地挥退了军医,对着一屋子张着鹅蛋嘴、惊成泥雕塑的手下道:“今天的事情就议到这里,你们也退下吧。” “将、将军……”王贵犹自挣扎着发音,想确定这件可怕的事实。 “退下!”秦钊沉下脸,鹅蛋嘴们噤声,闭上嘴巴,吊线木偶似的走出了议事厅。 姜夔拧着眉心神不宁地回头望去,便见秦钊腰背挺直地坐在那里,从头到脚连姿势都未曾变一下,脸笼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表情。 不管那件事是不是他自愿,可出了这种结果,让人始料未及捅破天的结果,毕竟与他有关,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袖手旁观。 他想与她商量一下事情该怎么办。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