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菡的心突突直跳。 江含征凝视着她,温声:“做噩梦了?” 夏初菡缓缓回神,目光移到他的脸上,不知道该感动于自己噩梦醒后可以看到他陪在身边,还是窘迫于他总是在自己睡着时潜入自己的房中。 江含征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微咳一声,正经道:“又没栓门,是不是想让我来所以故意留门?” 夏初菡:“......” 真没那意思...... 江含征摸了摸下巴:“如果你真的这么需要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夏初菡:“......” 实在比不上该大人的脸皮厚度,夏初菡红着脸道:“......不小心睡着了......”被他这么一搅乱梦中的情景忘得干干净净,便想起睡前要做的事,连忙道,“我该起来练字了。” 江含征大刺刺地在旁边看着,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想一睹佳人穿衣的意图十分明显:“唔,那正好,我也想练字,我们一起吧。” “......” 江含征挑眉看着脸快要熟透的佳人,说话毫不含蓄:“亲也亲了,摸也摸了,现在还害什么羞?” 夏初菡:“......” 快来一道闪电劈死他吧! 顶着一张可以烤红薯的脸,她飞快地穿上外衣,下床洗漱,走到桌旁。 江含征从后面粘过来,一只手臂越过她,抽出另一只笔:“我们一起写。” 除了贴在她身后,他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夏初菡微红着脸写下第一句诗,他便接着写下第二句,两人就这么一句一句交替着写下去,相似的字体,相依相连,无声地透出一股缠绵的意味,她不禁抬头朝他含羞一笑,他低头看着她,凤目中波光粼粼。 寂静的室内,两人就这样默默地,不紧不慢地写下去,无言的温馨和满足浸入到每个人的心中。 一夜休息,次日江含征便带着夏初菡赶往汉川县衙去录囚。所谓录囚,就是对在押囚犯复核审录,以检查下级有司对案件的审理是否有失公正,并纠正冤假错案。 江含征决定,从汉川县开始,一县一县地查过去。 马车上,夏初菡虽竭力撑大眼,但那眼神却止不住地有些朦胧,她手掩着口,一个接一个地打哈欠,不一会儿,便浸出两泡眼泪。 江含征道:“你昨晚没睡好么,还是这些日子太劳累了?” 夏初菡掩下一个哈欠,眼泪汪汪,她微微摇了摇头,话语有些粘连:“没,昨晚睡得挺早,没感觉累,就是有些瞌睡。” 江含征伸出双臂:“来,我抱着你在车上先眯一会儿,待汉川的事结束后,你在驿馆好好休息,我自己去巡察。” 夏初菡撑着脸看着他,没有说话,那模样好像在认真聆听,可是仔细观察却不难发现,那小眼神儿已经进入白日梦阶段。 江含征又好气又好笑,一把拉过她圈在怀中,把她按在自己胸前。 浓郁的幽香浸满鼻息,仿佛具有某种严重的催眠作用,让人不自觉地身心松弛,神识迷蒙,她在自己的想象中张了张嘴,想问他熏了什么香,为什么以前没发现,可是却不由自主地一头扎进睡梦中。 梦中,裹着头巾的女子在蝴蝶的围绕中,十指鲜血淋漓,密密的蝴蝶附在她的指上,如华丽而诡异的点缀,拼命地吸食着她的血液,她全然不顾,只是一遍一遍地呢喃:“不是我,我是冤枉的,不是我......” 梦中,夏初菡问她:“不是你什么,谁冤枉了你,冤枉了你什么......” 女子抬头看她,那双熟悉到令人惊异的眼睛微微撑圆:“是你,为什么还是你,为什么我遇见的总是你?” 夏初菡:“......” 这真是一个玄妙的问题...... 梦中的她直接了当:“谁冤枉了你?冤枉了你什么?” 女子悲戚:“他们说我杀了人,可是我没有,我的夫君明明是因生病而死,他们却说我伙同奸夫杀害了亲夫,我是冤枉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