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菡呆住了,然而不过片刻,她便回过神来,或许,因为这样的事听得太多了,前一刻还是一个孝敬长辈、善待妻子、有爱邻里、体恤下人的大好青年,下一刻便成了杀人犯,前一刻还是一个正气凛然、坚执忠贞的响当当的汉子,后一刻便得知,这种忠贞的背后,还藏着另一张床...... 可即便是听得很多,再一次听到这样一个兄长却得了这样一种病时,她心中还是五味陈杂。 那边,蝴蝶女已经不流泪了,只是望向申骋的目光,一阵阵恍惚失神。 申骋道:“几年前,嫂子得了一种怪病,兄长费尽心力为她四处寻找名医治病,费用不知花去了多少,可那种病是一种富贵病,除了烧银子,还一时半会不能根治。所以,病情虽然暂时遏制住了,但嫂子的身体一直很虚弱,因此自然无法对兄长...... 这件事只有家里人知道,兄长久旷之人,就那么一次,谁知就那么一次,便染上了脏病......” 申骋说完又哭,捶胸顿足,吴县令完全不为所动,一针见血:“你嫂子既然无法对你兄长尽妻子应尽之责,那如何又能和别的男人行男女之事,进而和裁缝铺的史俊生勾搭成奸?” 申骋愣住,泪光迷蒙,表情呆呆。 吴知县紧追不舍:“你说你嫂子和史俊生合伙用砒霜毒死了你兄长,前番知县已经审明,那当时你也在场,你说说,砒.霜购置于何处,可找药店当场对质?” 申骋瞪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吴知县:“漏洞如此明显,竟然还在本官面前言辞凿凿,说自己不是诬陷?”顿了顿,话锋一转:“把宁溪镇的朱大夫拘捕过来,本官有话要问!” 衙役不敢耽搁,飞奔而去。 等人的间隙,吴县令走下高台,对着江含征又是一番客气的请教。 而此时的江含征再无丝毫轻视之心,诚恳地申明一切都有吴县令做主。 夏初菡趁机仔细旁观,发现该县令上齿略短,不说话时,总像对人暧昧地微笑...... 朱大夫提来,吴知县坐在台上慢悠悠地问道:“下跪之人可是宁溪镇五岭村的朱凤由?” 朱大夫战战兢兢道:“正是小民。” 吴知县故技重施,惊堂木一拍,大喝一声:“大胆朱凤由,你借行医之机,毒杀申骋,还不把你所犯之罪从实招来!” 朱凤由吓了一跳,差点晕厥过去,伏在地上抖抖瑟瑟道:“大、大老爷冤枉,小民只是去治病,并未有杀人之事,请大老爷明察。” 吴县令:“花柳病历来都是不治之症,你能治?你当本官是好糊弄的?” 朱凤由:“如果是初期,小民是可以治的,小民已经治好过几个。” 吴县令:“哦?那把你给申驰开的药方呈上来,给本官过目。” 朱凤由有备而来,连忙呈上一张纸笺。 吴县令把纸笺捂在眼上,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中间还读错一个字,被朱凤由细声纠正了来...... 看到这一幕的夏初菡无语问苍天,长相奇特、唇形奇特也就罢了,连眼神也不好...... 一旁的县丞看不过去了,连忙道:“大人,让属下替你念吧。” 吴县令顺手递了过去,还递偏了方向...... 县丞念过,吴县令捻须沉吟一番,喝道:“这些药明明是用来杀畜生身上的寄生虫的,你却用来给人服用,还说没害人? 说,你为什么要杀申驰?受何人指使?再不说实话,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朱凤由没想到该县令竟还懂得岐黄之术,益发抖抖瑟瑟:“大老爷,小民说的是真的,这药吃下去后,会假死三日,三日后自会苏醒,病也会治好,小民是个大夫,遵从医德,不会害人的呀!“ 申骋瞠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