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进来的?”她不由脱口惊问。 “你醒了?”男子转身,飘到她的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目光很是专注,近乎温柔。 夏初菡不知道,被这样一双好看的眼睛深情地专注地注视着的女人,还有哪一个不会臣服的。 她心中涌起一种羞恼的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坐起身:“虽然人鬼殊途,但到底男女有别,你这样突然闯进一个女子的房间,不觉得无礼么?” 男子微微后退,目光依然,口吻无辜:“我并未看到不该看的,只是这些日子你似乎在躲避我,若不是因为一盆水,我也不能出现在这里,你……是不愿帮我了么?” 话语依旧平和,依稀带了些微可怜的意味。 夏初菡微微吸气,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江含征临去时洗脸的那盆水上,软下语气:“我......我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 男子又飘向前,低头注视着她的眼睛:“你的眼睛很特别,会有一种让人想倾诉的*,让我……我们这样的人不自觉地被吸引,产生依赖的感觉,以前有人这么对你说过吗?” 夏初菡:“……” 她的脸彻底红了,如同一片火烧云,可是男人说话的样子很认真很真诚,并没有一丝轻浮调戏的意味,夏初菡稳下心神,避开他的目光:“没,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请你先回避一下,容我起身。” 等男子再次出现在夏初菡面前的时候,她已经端坐在了桌子旁,衣着严谨,面容平静,如同换了一个人。 男子飘坐在另一边。 鲍知府强妻事件之后,这对夫妻算是彻底掰了,鲍庭玺行事也再无所顾忌,纳了小妾,养了外室,日日新人在怀,歌舞升平。 杨小姐真正荣登糟糠系列。 初时,她也会愤怒厌恶不屑,可是渐渐的,笑声对比孤寂,欢乐映衬苦涩,同一个府邸,一半天堂一半地狱,别人在天堂,她在寒冰地狱。 时间越长,她的处境越明显,即使明面上还挂着鲍夫人的头衔,但是谁都知道,她这个夫人,其实和下堂妻也没啥区别了。 就连府里的下人也开始轻视她,各个巴巴地去讨好鲍大人真正的心头好。 在这个地方,谁才是真正地主人,他用实际行动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这一点。 以前她是尊贵的夫人,是因为他把她当夫人,现在她在他眼中什么也不是了,那些尊贵的头衔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最后,真正跟在她身边的,不过是奶娘、杨执、和一两个从杨家带回来的小丫鬟而已。 又一个春日,满园繁花似锦。 黄昏时分,她去花园散步,晚霞浓如忧伤,涂抹在满园景致中。 一阵阵的笑声从凉亭处传来,她抬头看过去,原来是丈夫正在和两个小妾斗酒下棋,丈夫握着一枚棋子举高了手,两个小妾一个拽他的肩膀,一个掰他手指,燕语莺声:“大人耍赖,不行,这棋要重下。” 鲍庭玺在两个小妾的耳朵上各咬一口,调笑:“重下?那好,今晚你们两个一起陪本老爷睡觉。” 两个小妾扭着身子,手帕捂着嘴,红着脸,吃吃娇笑。 鲍庭玺左拥右抱,志得意满。 她看到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恨不能上前把这些狗男女撕碎,羞愤的眼泪直在眼眶里直打转,她转身就走。 身后,那些戳心的声音还在跟随着她: “咦,刚才那个是夫人吗?“ “夫人?什么夫人,你们两个才是老爷的夫人,其他的,甭管是谁,都是老爷的下人!” 她顿住,眼睛赤红,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 好恨,这个可恶的男人,他必须受到惩罚! 她再次找来了扬执。 女人总是敏感的,尤其是杨梦娇这样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总是能很轻易地分辨出男人目光中的爱慕,当然,如果不是爱慕,她也会曲解为爱慕,谁让她是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呢?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