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她露出神秘兮兮的了然神色来:“妹妹省得!有邵阳君那般英武人物夜夜侍寝,姊姊自然瞧不上也没精力应付其他男人了。” 谢安的脸色如同吞了黄连一样五彩斑斓,不过萧桐有句话深得她心。对,就算她和李英知有什么,那货也是在下承欢侍寝的角色! 毕竟那晚李英知在桐花台外公然持剑赶走男倌,独霸谢安马车的场景并非无人可见。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寂寞很久了的西京得了这么一个惊天八卦,立时传得如火如荼,很快所有人都知道谢安与时隔四年王者归来的邵阳君有了一腿,李英知自然也不意外。 这日谢安下朝后,赋闲在家的李英知用本传奇孤本打发走了李颀,悠然自得地等在谢安书房:“听说我们两有了一腿?” “……”连受了许多刺激的谢安表现得颇为冷淡,讥诮道“是啊,不仅如此传闻中您邵阳君还是下面侍寝那一位。” 李英知闲然一笑:“这种事情嘛,在下面也别有情趣,要不我们今日试一试?” 试你个头啊!谢安面红耳赤地将砚台砸了过去。 别人怎么看谢安不在乎,她担心的是德熙帝的反应。 果不其然,忐忑地熬完一个早朝,德熙帝咳嗽一声:“谢爱卿,你随朕来。” ☆、第五十章 十日之后,谢心柳的棺椁从陈留运到了京城。那日,天仿佛被捅了个窟窿,无尽的雨水倒灌而下,狰狞的闪电撕裂云层贯穿在天地间。太平门前的汇金河在激烈的大雨下如同炸开了的锅,噼里啪啦的声响却衬得四周愈发的安静。 谢安执伞安静地站在桥上,她安静地直视着前方,偶尔一道闪电划过照亮她的脸庞,却是无喜无悲宛如死水般的平静。 她的身后是几个谢家子弟,前方则是几位宰相,才上任的李英知也在其中。借着与后侧官员说话的间隙,他已回头看了谢安好几次了,无论哪一次她的神态都如出一辙的平静。打量她的不仅是李英知一人,其他在场的官员或多或少地都看了她两眼,同情的几乎没有,大多数皆是幸灾乐祸的。朝中谁人不知,谢安能以女儿之身在短短几年内爬到这个位置,无非是靠着谢心柳这个堂姊不遗余力在德熙帝耳边的枕边风。如今谢心柳一死,她的这座最坚实的靠山一倒,宫中新人来得快得宠的也快,她这个宠臣还能得意个几天? 而任谁的目光来了又去,谢安始终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德熙帝自从得知谢心柳暴毙的消息之后昏迷至今,中间短短醒过来一次,呆呆看着空荡荡的宫殿顶,只说了句:“她的后事交给谢安去办吧。”一句话一口血,便再没醒来过。 谢安领完圣旨,在兵荒马乱的人群里恍若无人地跪了许久都没有动弹,旁边的内侍瞧不过去轻声提醒她:“尚书大人,地上凉快起来吧。” 她如梦初醒般地哦了声,朝着紧闭的宫门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缓慢地站起身来,旁人想扶她被她淡淡婉拒了。她一人踽踽独行在一重又一重的宫阁间,走出蓬莱店,穿过望仙台,直到走到了珠镜殿外。 四年间这条路她走了很多遍,哪怕闭着眼她也能一步不错地走过来,而它的尽头谢安更熟悉。廊下的宫灯,坛中的牡丹,假山中的角亭,甚至连池中锦鲤的数目她都能数得出来。 谢安站在珠镜殿的大门外,仿佛一抬头就能看见谢心柳拿着金剪修着花枝:“哟,今儿来得真早。” 怎么会早呢……太迟了,她对那些虎视眈眈想除掉她们的人知晓得太迟,她对那些觊觎着太子之位的人防范得太迟,她终于知道那日安国公唇边冷笑的含义。 她怎么会以为他们想对付的是陛下呢!陛下是李氏正统,杀他等于篡权谋位,即便扶持李英知登基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他们真正想动的人是去陈留奔丧的谢心柳! 李英知等谢安去而复返等了许久,即便他没入宫也知道里面大概是个什么光景。谢心柳出事的消息一传来,他在电光火石之间明白了李骏对他所说的话:“邵阳君请放心,我等必定为你扫去路上积石。” 他终究是李家人,没有当年李氏全族的鼎力支持也没有今日的邵阳君,这句话他只当听过却没有表态。因为他以为他们会对谢安下手,所以他并不多担心,有他寸步不离地守着,李家人多少会投鼠忌器。可从 谢安从宫中出来了,面色虽然苍白,但步履沉着,一丝不乱。 她走到李英知面前,说了一句:“心柳死了。” 然后看也没看他,登上马车,绝尘而去。 宫里连夜派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