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觉便冷了下来,道:“皇上想不想见我,好像同秦副统领没什么关系吧?” 秦放歌诧异地看着她,这女人同以前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以往她说话做事虽也落落大方,进退有度,骨子里到底透着卑微,多少有些缩手缩脚。可眼下,他却并没有在她身上看到昔日的畏缩忐忑,许是跟了一段时间皇帝,竟变得有底气了。 她直视着他,目光没有丝毫的躲闪。 秦放歌心里有些不好受,面上便显出几分嘲讽的笑意来,道:“我倒忘了,小十二如今是叶美人了,叶美人贵人多忘事,想是早不记得独峰山上那段往事了。” 阿瑶心头突地一跳,由不住往后退了一步,道:“你……” 秦放歌定定望着她,缓缓地一字一字道:“不知皇上知晓了会如何?”人都有不愿提及和碰触的记忆,对他来说,独峰山那晚便是这样的存在,很久以来,他都不愿相信那一晚他会做出那般禽兽不如的事情。可如今,他竟毫无羞愧地甚至是坦然地将那不堪的事说了出来。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竟至于这般口出恶言羞辱她。 或许他是看不惯她那种得势后高高在上的嘴脸,亦或者,他心里多少还是待她有些不同的,不然又怎会被嫉恨冲昏头,连最起码的脸面都不要了。 眼看她面色几变,到底还是露了怯相,秦放歌心头竟是说不出的快意。往她身前略靠了靠,道:“嗯……你说皇上他会怎样?” 阿瑶侧开身往后避了避,低声道:“我不知道皇上会怎样,不过,你还是赶紧走吧!” 秦放歌一愣,便听院内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这才悟出阿瑶话里的意思,不由苦笑一声,掉头往后窗奔去。他真是太托大了,这一路跟来,怎么就会以为杜汶完全没察觉,要知道他可是碧玉斋出来的人,又岂会在这方面疏忽大意? 后窗打开,入眼所及是一排弓箭手,一个个正张弓搭箭将锋利的箭镝对准他。 他不得不退回来,耳听得屋顶上也响起脚步声,唯有放弃潜遁逃跑的念头。 这时,房门哐地一声被从外踹开,杜汶同江天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杜汶乍一看到秦放歌,还颇惊诧:“秦副统领今日不是当值,怎么会在这里?” 秦放歌也算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脑子一转,不动声色道:“皇上命我过来给娘娘带句话,原不想惊扰杜统领和江斋主的。” 杜汶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垂首站于一旁的阿瑶,见她神色如常,并无什么可疑的迹象,方道:“竟是这样,我们还以为来了歹人要对娘娘不利。” 秦放歌道:“哪儿能呢?这宅中布防这么严密。” 江天成笑道:“这不是也没拦住你吗?” 秦放歌晒笑了声,没应他,他总觉着江天成像是看破了什么,看着他的眼光别有深意。 杜汶道:“秦副统领恐怕要赶着回去复命,我方巧也要回宫,便一起走吧!” 秦放歌点头,两人一同告辞出去,上马往宫里去。事情虽暂时遮瞒过去,终究还是会有露馅的时候,以杜汶的为人,这事决计瞒不了多久。说不好一到宫里便会禀了皇帝,到时他撒下的这弥天大谎被当场戳破,给皇帝知道他与阿瑶的事情,他这条命多是难保,阿瑶那里也别想好过。 他深悔今日这事做得鲁莽,但事已至此,后悔却也无济于事。 秦放歌想,他这差事可算是干不成了,只是不管事情如何他都得先给叶家吱一声。如今叶如诲不在京里,便只有去找叶如轩。等入皇城,他便借口说要去政事堂办差,如此方将杜汶甩开。 杜汶瞅着他的背影饶有兴味地看了一阵,招手唤过一个暗卫,道:“去,跟着他!”杜汶这人虽是年轻,心眼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