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一鸣眼角微挑,一挥手,便上前了。 “嘭——” 萧皓然打头锋,原以为水远琪放水了,府门该是打开的吧?便也没有多想,冲过来被门扉给弹退;几步。 众人哄堂大笑。 萧皓然黝黑的面颊微红,抓了抓头,梗着脖子说道:“去去去,有本事你们将门喊开!” 郑一鸣笑得温尔而雅,漆亮的眸子里精芒暗敛。萧皓然便知这小子又要使坏了,果真,便见他上前来,从怀中掏出一副绝迹名画,道:“谁若开门,这副《百鸟朝拜》的画,便归谁。” 话落,水守正将门打开,眼疾手快的将画抢到手中,摆了摆手道:“莫要耽搁了吉时。” 郑一鸣朝脸黑如炭的萧皓然扬了扬眉,悠然的跨步进去。 萧皓然路过水守正的时候,看着他抱得宝贝儿似的,郁闷的说道:“早知道一副赝品能喊开门,老子就拿十幅来,省得磨磨唧唧半日。”他书房堆满了郑一鸣画的赝品。 水守正嘴角的笑容一僵,慌忙打开画轴,里面的赫然是百鸟朝拜图。左右端详了一番,就见水远琪凑了过来道:“大伯,郑一鸣是帝京四公子之一,以文墨而得名。他最拿手的绝技便是描摹名画,能以假乱真。若是侄子没有瞧错,这是出自他之手。” 水守正气白了脸,他手头拮据,聘礼他只看了几眼,便被大夫人清点入库,一点也没有捞着。原本想着今日刁难他们一番,能得到一些个好东西,却不想拿到一副赝品! “你怎知是假的?” 水远琪摸了摸鼻子,没有再说。因为正品那日下聘时,大姐夫遣人给他送来。 水守正伸手想要扔了,可却舍不得撒手,还是留下了,气匆匆的进了府。 …… 老夫人以染了病怕过了晦气为由,并没有出来。 大夫人岂会不知她的心思?也不太在意,她若来了,倒是要防着她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看着下首带着面具的长孙华锦,跪在蒲团上给她磕头,心中百味陈杂。接过他递来的茶水,浅抿了一口。抵过一个准备好的红封,端详了一番,一言不发。 这时,镇西侯夫人将盖着盖头的水清漪领来,长孙华锦目不斜视,与水清漪一同磕头。 大夫人忽而心酸,差点泪湿衣襟:“好好好,你们定要相敬相爱,携手白头,繁衍子嗣,开枝散叶。” 水清漪低垂着头,地上落下两滴水渍。大夫人终究没有忍住,起身拉着水清漪的手,泪流满面。“嫁过去后,切不可任性妄为,要孝敬婆母,敬重夫君。” 水清漪点了点头,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就泣不成声。滚烫的眼泪,却是断线的珍珠一般,籁籁的落在大夫人的手上。 李妈妈上前拉开大夫人,提醒道:“夫人,吉时到了。” 大夫人连忙松开了手,她是真的把水清漪当成亲生女儿对待,哽咽的说道:“你日后要……”话未说完,大夫人便趴伏在李妈妈的肩膀上哭出声。 水清漪却知大夫人要说什么,重重的点头,不知被谁牵引着走出门,被水远琪背着送上了花轿。 再次坐上八抬大轿,水清漪心思翻涌,听着耳边吹吹打打的唢呐与喜炮声,才渐渐的回过神来。头上的凤冠,压得她脖子酸痛,揉了揉,想要靠在轿子上,却又怕弄乱了衣裳。 不禁想到以前坐上花轿的庆幸,颇为的冷清,大家都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真心的没有几人。她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与茫然,见到他的第一眼,便惊为天人,更多的是心疼。 怕就是新婚之夜的那一晚,他便势若破竹的进驻了她的心。 而今,她对未来心中有数,却依旧惶然不安。更多的则是,不知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他。 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轿子到了静安王府。水清漪的心倏忽提了起来,一只手将她搀扶出来。 方才一落地,空闲的手中被塞进来一段大红的丝绸,跟着丝绸牵引的方向朝前走着。踏过火盆,进了静安王府。走在铺着长长的红毯上,一直通往了前厅喜堂。水清漪知道另一端牵着的是长孙华锦,心里竟是莫名的有些心安,没有过多的紧张。 到了喜堂,随着礼官的唱和提示,拜了高堂,天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