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面色倏然一变。 水清漪脸色凝重的看向府医:“莲儿来寻我的时候,是怕我误会了她对我有不轨的心思。为了表明她的忠心,她服下了厨房熬制的绝子汤,你给她把脉,瞧瞧可有这一回事?” 府医走到白布遮掩的水玉莲身边,执着她冰冷的手切脉。许久,摇头道:“并无绝子,倒是服用了生子的禁药,怕是这药中出的问题。” 水清漪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一个新过门的新妇,身为王府的长媳,娘家的身份与夫家相比天差地别,为了巩固自身的地位,断然要生下长子。有岂会给陪嫁喝生子禁药,撼动自己的地位?” 众人一想,确实是这个理,除非是个傻的,才会让陪嫁生下夫君的长子。 老夫人不依不饶的说道:“谁知你是不是做贼心虚,为了安抚莲儿,才会哄骗她服下这生子药毒害她?” 长孙华锦眉一皱,清冷的说道:“这禁药出自塞外,当年塞外战乱,有不少塞外女子涌入东齐国。我曾耳闻有一个塞外女子,做了大户人家的丫鬟。可她却有不小的野心,在主子有身孕之际,利用这禁药一举产下了府里的长子。生下长女的主子,生怕被貌美的丫鬟夺了恩宠,撼动了她的地位,便将丫鬟暗地里处决。将丫鬟生下的长子,当作亲生儿子在膝下养大成人。” 老夫人原本镇定的面色,骤然大变。 长孙华锦嘴角微扬,不缓不慢道:“次子比长女仅小九个月,曾经在帝京成了一时的笑谈。” 老夫人脸色惨白,水守正也无法镇定。他比水桂珍恰恰只小了九个月! 倘若不是侯府里发生的事,长孙华锦断然不会说出这样的闲话来! 这般一想,水守正脑子拐过弯来,真正下药毒害水玉莲的是老夫人? 不等水守正开口质问,茱萸立即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此事与老夫人无关,是奴婢见大小姐不得老夫人的心,时常气坏老夫人的身子,便起了旁的心思。可也不知这禁药是有毒,无心害了四小姐!” 老夫人想要制止茱萸,已经是来不及。紧紧的握着拐杖,别开头不看茱萸。她是给水玉莲喝下生子药,可不曾下毒。但此事若继续争执下去,几十年前的旧事必定会被翻出来。如今虽然二房继承了爵位,但根底终究是还握在大房的手中。若水守正知晓她是害了他生母的人,必定会掀起风浪! 而现在的侯府,禁受不起任何的动荡! 便也只能,放弃了茱萸。 水守正心里极为的不平静,起了怀疑之心,可被茱萸一打岔,便怀疑是不是长孙华锦为了维护水清漪,胡诌挑拨? 水守正怒目圆睁,看着这害死水玉莲的茱萸,怒道:“拖下去,将这贱婢杖毙了!” 茱萸张嘴要求饶,被塞着嘴巴,拖了下去。 老夫人至始至终没有看茱萸一眼,整个人仿佛苍老了许多,佝偻着背,脚步蹒跚的离开。 舒雅看了眼水清漪和长孙华锦,连忙搀扶着老夫人一同离去。 水守正命人将水玉莲抬着回她生前住的屋子,交代好一切,看着长孙华锦,将信将疑道:“你方才所说的是哪户人家?” “既然几十年前帝京人人皆知,父亲去查不就知晓了?”水清漪见水守正还要说些其他,看着天色道:“时辰已经不早了,母亲那边我便不去了,与世子爷先回王府。” 水守正心里头有事,摆一摆手,匆匆的离开。 水清漪嘴角上扬,看着一派淡然的长孙华锦道:“这么隐秘的事,你怎得知晓了?” “只有我不想知,没有我不知的。”长孙华锦浅淡一笑,握上了她的手,看着她白皙的手腕上空无一物,叹道:“高祖母给你的玉镯,为何不戴?” 水清漪看着空荡荡的手腕,没有回答,询问道:“你不是拿到了火莲果,为何还会病发?” “世子爷根本就没要三王爷的火莲果!”常德忍不住的插嘴道,冷哼了一声,算还有点良心,知晓关心世子爷。 水清漪一怔,没有料到他没有拿! “回府。”长孙华锦漆黑的双眸望着交握的双手,眸子里闪过一抹温柔,手指微动,十指紧扣。牵着她出了侯府,坐上马车回王府。 水清漪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小动作。 一直到了竹园,长孙华锦松开了她的手。手心一空,水清漪心底也霎时空空落落,看着自己的手,上面还残留着一丝丝的凉意。猛然惊醒,她似乎与他携手回府?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