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漪不禁停驻了步伐,不明白好端端的,他怎得来了庄园里?难道他已经探查到龙幽会来庄园? “前方不知是哪位贵客?”水清漪语气平静从容,目不转睛的看向龙珏。 龙珏已不在原地,缓缓朝她院子的方向而去,背影在冷寂夜色下,格外的孤寂。 听到她清脆的嗓音,龙珏停下了步伐。 水清漪追上了他的脚步,接着屋檐下挂着的宫灯,看清楚了男人的模样。大约三四十岁左右,容颜依旧如少年,并不曾在他的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却沉淀出成熟内敛的气质,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 俊美而冷峻的面庞在清冷的月色下更为的清晰,狭长的凤眼冷傲而幽邃,宛如这墨色渲染的天空,浓郁黑沉,显得高深莫测。 而这一双凤眸,却令水清漪心中大震。这样一双漂亮的眼,摒弃眼底的幽冷深邃,便是她看了十几年的眸眼。旁人即使与她一样的凤眸,却是形似神不似,却不像现在眼前这双如同一个模子雕刻而出。 “你是世子邀来的客人?”水清漪盯着他的眼睛,笑道:“这是后院女眷的居所,男子擅入。” 龙珏目光疏淡的睨了她一眼,并无异色。“我来寻人。”声音与他冷漠的外表不同,温和而低沉。 水清漪挑眉,缄默不语的望着他。 “你是长远侯府嫡小姐?”许久,龙珏开口打破了沉寂。 水清漪颔首,并没有开口接话,想要看他来此的目地。 “是你救了幽儿?”龙珏目光如炬,似燃烧了一团火焰,似沉寂已久的某种力量要迸发而出。 水清漪浅笑,果真是来寻龙幽:“机缘巧合。” 龙珏看着她青稚的脸上带着面具,清澈的眸子里隐有戒备,夹杂着历经千帆的沧桑,不由得攥紧了拳头。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犹如含苞初绽的娇嫩花朵的年纪,眉目间该是涉世未深的纯净天真。而不是她这般染着淡淡清愁与自然而然的隐去真性情带着厚重的面具,对世人充满了浓重防备,俨然是失去了信任。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你与幽儿一般大的年纪,应该无忧无虑的活着。”龙珏手指轻点她的面颊,那堆积的假笑已然敛去。 水清漪面容如霜,他修长的手指带着沁心的冷,侧头避开,沉声道:“请您自重!” 龙珏收回手,适才发觉失态。一头银发如雪,月色下散发着清泠的光泽,映着他白皙的面容更加苍白了几分。 她不是芙儿。 亦不是芙儿为他所生的卿儿。 她只是与芙儿有着相似容颜的小女孩儿罢了。 一如长远侯府里的那个女人,可终究都不是他的芙儿。 “幽儿劳你照拂,他日必当重谢。”龙珏眸子里转瞬一片冰封,消失在庭院里。 水清漪敏锐的捕捉到他眼底的沉痛,滔天怒意之后,透着毁天灭地的杀气。她知晓,怕是那一刻龙珏想起了他心上人。 手指抚上面颊,他方才看着她的眼神,分明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 那是谁? 摄政王妃么? 当真是个怪人! 看着空寂的庭院,水清漪转身回屋子,这才想起她忘记问龙珏那块令牌的事儿了! 他应该不会这么快就离开东齐国吧? “刺客,快抓住他!”一声呐喊,水清漪看到数十个黑衣人,提着散发森冷寒芒的长剑向屋顶那白发飞舞的龙珏刺去。根本看不清楚他是怎么动的,瞬间便到了对面的屋顶。心里震惊,当真是好高的修为。 “牧兰,你看到他是怎么动的么?”水清漪问着藏身在暗处的牧兰。 牧兰摇头:“主子,西越摄政王是玄门筑寂老人唯一的弟子,尽得真传。他本是南州国的皇子,当年南州国与西越战事吃紧,眼见就要被攻破收纳南州国囊中,摄政王下山助西越一臂之力。他的才智谋略与出神入化的武功,击退了南州国。因此,即使他身为南州国的皇子,西越先皇仍旧不顾众议,封他为摄政王。” 水清漪顿悟,莫怪他一个异姓能执政多年,皇家权势旁落。 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