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收拾了家什,写下了药方子,递给李妈妈:“三碗水煎成一碗水,给她服下。” 李妈妈拿着方子匆匆走了。 水清漪忙将大夫人用的膳食给无双:“母亲用膳后肚子不适,你看里头可有问题?” 无双看了一眼,指着半笼饺子:“里面加了马齿苋,这肉末粥用的肉与麝香一同放在水里熬煮,肉吸收了麝香,剁成末,熬粥时添加了香味掩盖了麝香味。” 水清漪闻到了肉末粥里放了一滴香,与麝香味混合,变了一种味道,莫怪大夫人没有闻出来。 “孩子稳定了么?”水清漪面色越发的阴沉,这件事得利的是二房,然有这心计之人,怕是水远之了! 无双颔首,带着小童离开。 …… 翌日 水守正到大夫人的屋子里来兴师问罪,由于守了水远希一夜,精神不济,颇为的憔悴。 “夫人呢?”水守正瞧着屋子里静悄悄的,径自朝内室走去。掀开珠帘,瞧见大夫人端坐在铜镜前,李妈妈为她梳妆,冷哼道:“希儿差点丧命,你倒是问都不问一句,还有闲情雅致在妆点!”摆出了一家之主的气魄。 大夫人抚了抚鬓角,脸上依旧苍白,腹部仍旧残留余痛。按理说不该下床,可今日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刻不容缓! 摆了摆手,示意李妈妈出去。 李妈妈不放心,忧心的睨了眼水守正,踌躇不肯离开。 大夫人眉微拧,掉了脸子。 李妈妈无奈,不敢走远了,守在门口,紧贴着门扉听里头的响动。 屋子里剩下二人,大夫人却不急着开口。遮了口脂涂抹唇瓣,鲜艳的红唇映衬得她的面色更加苍白。 水守正心里烦躁,不知乔若潇搞什么鬼! “昨夜,我腹中孩儿差点离我而去。”大夫人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存着一口气说一句话,身子极虚。 水守正一怔,屋子里弥漫着雅致的檀香,驱散了血腥味。他第一个念头便是乔若潇在唬他!可瞥到床榻上没有换的床褥,那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褐红,使他瞳孔一紧。喃喃道:“怎……怎么会……” 大夫人瞧着他的反应,眼底充斥着嘲讽:“我若要动他,还会给你救他的机会?罚跪?后院的池塘可要了不少人命。” 大夫人清清冷冷的嗓音,令人心底发怵。 屋外凉风如缕,无声无息的透过窗子吹拂而来,拂得水守正后背凉飕飕的。所有质问的话,看到大夫人虚弱的身子,哽在喉中一字也吐不出。蓦地,一阵心虚:“我并不知。” “你自然不知。”大夫人冷笑道:“你总怕我会害了莫贞儿两个孩子,若你护她的孩子,护着我的孩子。清儿也不会出事,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有闪失!他已经经不起任何的风浪,为了保他平安,我定然要杜绝一切隐患。” 水守正背脊一僵,呆呆怔怔的看着大夫人。 “这是和离书,这是禹城余家学堂的信,你选一个。”大夫人将东西推到水守正的眼前,不容他退缩。 水守正一样都不想选! 和离,他的日子不好过! 水远希是他唯一的儿子,送走了,就怕回不来。虽然乔若潇有孕,谁知她腹中是不是儿子? “你若不会选,我便替你做了决定。”大夫人咄咄逼人,随手拿着一封和离书,嘴角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正欲开口,却被水守正打断:“送走!送他走!” 大夫人讥诮一笑,没有糊涂啊?触及他的利益,倒是难得清醒。 “红豆,给小少爷收拾行装,今日上路。”大夫人一锤定音。 水守正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开口。他知道,在侯府他过得如鱼得水,全是仰仗了大夫人。 大夫人对他的反应,在意料之中。留着他,还有一点用处。至少……大夫人目光柔和,抚摸着腹部,嘴角溢着一抹浅笑。至少也要等他出生了,再解决! 大夫人容貌绝丽,虽然三十好几,但是保养得极好,岁月并没有在脸上留下痕迹。水守正一时看痴了,目光紧紧的盯着她白皙晶莹的脖颈。喉咙一紧,别开了视线:“你好好养胎。”说着,转身离去。 “咔嚓” 大夫人捏断了桃木梳,木屑扎破了掌心,鲜血滴滴落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