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清漪坐在马车上,宛如一个木头人,难以置信大夫人会如此决绝!她知晓大夫人伤透了心,唯独没有想到她不想活下去! “母亲,她当真没了?” 良久,水清漪嗓音沙哑的问道。喉间仿佛哽了一根鱼刺,说一个字,都刺刺的痛。 长孙华锦眼底闪过一抹伤痛,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抹去她眼角的泪水,看着她空洞的眸子里刻着浓烈的悲伤,不忍的说道:“发现时,已经来不及。” 水清漪紧紧的揪着长孙华锦胸前的衣襟,失声道:“你骗我……你是骗我的,对么?她今日才与我说要去开河疗养,怎得……怎得会……”最后几个字,水清漪再也说不出口。 她是真的已经将她当成了生母对待,听闻她的噩耗,心如刀绞。 长孙华锦没有安慰她,任由她宣泄心里积压的情绪。 马车疾驰,驶向了城郊的破庙。 远远的看去,那一片的天空都被滚滚浓烟熏烟黑。可见当时的火势有多大,偌大的破庙已经烧成了废墟。 马车停了下来,水清漪眼睛已经哭得红肿,睁开眼有些刺痛。推开长孙华锦,跳下马车,看着破庙外守着几个官兵。有几个人抬着担架出来,上面蒙着白布。水清漪冲了上去,却被官兵给拦住。水清漪嘶声道:“我母亲在里面,我要见见我母亲。”没有见到大夫人,水清漪始终没法相信,方才活生生的人,转眼之间便没了! 官兵得到了消息,里面是水府的大夫人与大老爷。若大夫人是眼前悲痛欲绝的女子母亲,那么她就是静安王世子妃了。当即也不敢在拦着,瞅到她身后的静安王世子,浑身一个激灵,谄媚的说道:“里面搜出了四副骨架,其中有一个人是烧焦的,右手是断腕。” 这人是水守正! 水清漪掀开方才抬出来的担架,已经烧得漆黑,完全辨不清容貌,下面是零散的白骨。狰狞的头颅,吓得水清漪脸色愈发白了几分,却依旧将其他三个摆在地上的担架瞧了个遍,直觉里面并没有大夫人,她对比了身形没有与大夫人相似的遗体。 “如何了?”长孙华锦见水清漪神色不对,忙上前询问道。 水清漪着急的说道:“没有看到母亲,母亲没有在这里面……” 长孙华锦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轰塌的废墟,沉声道:“或许母亲还活着。” 水清漪一惊,眼底漾着波澜,小心翼翼的说道:“你确定?”紧紧绞在一起的手指发颤,闭上眼,便能回忆起方才看到担架上那焦尸面目狰狞的表情,可见在大火焚烧中,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长孙华锦那句话,点燃了她内心一线希望。 “都仔细搜查了,里面没有人了么?”水清漪为了确认一遍,询问着官兵。 官兵点头道:“搜找了好几遍,人都已经找出来。”事关重大,他们可不敢马虎。 水清漪对官兵道了几句辛苦,随后,让长孙华锦遣人将四副担架抬走丢到乱葬岗。她心底确认里头是水守正、水远之与老夫人!倘若不是他们,便不会生出这么多的是非!她不是圣母,岂能将他们厚葬了? 只是,另外多出的一个人会是谁? 水清漪上前,再次掀开担架上的白布确认,只觉得那面型极为熟悉,却一时说不出是谁。 “李妈妈。”长孙华锦走过来,一眼便辨认出。 水清漪心惊,李妈妈?那么,大夫人极有可能还活着?或许大夫人想要与水守正同归于尽,被李妈妈给救出去,而李妈妈自己却来不及逃出去,被烧死了? “母亲如今会去了哪里?”水清漪心里无比的担忧,李妈妈跟着大夫人几十年了,如今她的逝世,对大夫人定然是一道心结。毕竟,李妈妈是因她而死。 长孙华锦沉吟了半晌,蓦地,眼底闪过暗芒。冷声道:“或许,我知在何处。” ☆、第一百二十七章 非他不嫁! 驿馆 龙幽墨发披散的坐在桂花树下,细小的桂花零落在他如绸缎一般的墨发上,几瓣滑过他的面颊,神色冷然。秋风吹拂地上散满的桂花如堆雪,映衬得他面容如玉。 修长的手指里捻着七彩凤翎,淡淡的阳光折射在上面,流转着道道虹光。 不同于长孙华锦手中的凤翎,琉璃珠上刻着一个‘珏’字。 这次他修书给父王,询问如何疏通她的穴位外,要来了这根凤翎。恐怕父王也猜想到发生了何事,在来东齐国的途中。 只希望,别让人失望才好。 “爷,屋里那位夫人醒了。”小凳子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