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一鸣大抵是摸准了萧珮的软肋,成日里没皮没脸的缠着萧珮,任她打骂都是不还手。甚至说他皮厚萧珮手会打疼,拿着木耙子塞进萧珮的手中,自个的另一边脸儿凑上去给萧珮打。 萧珮却没有客气,恁得下了狠手,郑一鸣脸都打肿了。镇西侯夫人心疼得眼泪直落,呵责萧珮没个规矩,下手不知轻重。 萧珮只冷笑几声,郑一鸣便腆着脸姑奶奶的喊,恨不能将自个丢在萧珮脚底下任由萧珮如何踩他,消消火气。 镇西侯夫人瞧着儿子这般不硬气,没得男儿气概,心窝子绞痛,直呼作孽!此后再也不敢多说萧珮半句,免得到头来受罪的是自个的儿子。 水清漪摸不准萧珮的心思,想着许久未见,她指不定什么时候便去了西越,思索了片刻,便进了宫。内侍公公不会无缘无故的提及萧珮,不过是拿捏了她的软肋,用萧珮威胁她罢了。 快要入冬,御花园里并的山茶花与长寿花开得如火如荼。太后鬓角戴着一朵长寿花,映衬得她蜡黄的面色稍显红润,与萧珮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萧珮心不在焉,她不知太后今日唤她来,有何目地。 她并不怕太后会对付她,所以无惧的进宫。太后慈眉善目,一改往日的阴沉,释放出善意。萧珮摸不准太后卖什么关子,静观其变。 可瞧见水清漪徐徐走来,心一沉,霎时明白她给太后利用了!太后真正的目地是水清漪,心中懊恼,她怎得就这么没有脑子呢? 水清漪福身见礼,太后让她起身,上下打量着水清漪。紧了紧手指,不知她怎得就这么命大,中了胭脂红依旧还活着。不过,她又庆幸水清漪活着,这样让她多了一个筹码。 “摄政王妃气色不错,摄政王也能一心一意的处理朝政。”太后不合时宜的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声音极为的平静,并没有波澜起伏,仿佛只是关心着水清漪的身体,关心着朝政。 水清漪羞涩的一笑:“他为了国家社稷,无法分心照拂我。我已经给他添了许多乱,不能够为他分忧,只得将自个照顾好,未免他分心出了纰漏。” “这样的想法倒是好的。”太后笑得极为诡异。 “太后忧思过重,这样下去恐怕身子会累垮,贤王会心焦的。”水清漪端着石桌上的茶水,浅浅的抿了一口。御花园里天气凉爽,许是水清漪身子弱,吹了一点风,喉中发痒,掏出帕子掩嘴咳嗽了几声。 二人唇枪舌战,太后并没有讨得好,被水清漪不冷不淡的回击。 太后睨了眼萧珮,含笑着道:“珮儿倒是个有福气的,嫁进侯府才多久,便有了身孕。清儿这都半年了,怎得还是没有动静?” “大抵我的福气都用在遇上夫君了,上天垂怜我们二人相识不易,便让我与夫君多过一些时日二人的生活。珮儿与世子青梅竹马,自小一块儿长大,若是早早的没有身孕才该着急了呢。”水清漪将她的不孕,轻描淡写的说到是夫妻间的乐趣。 “你这孩子!”太后嗔骂了水清漪一声,感概道:“这世间要说感情坎坷的当属西越国的摄政王与摄政王妃,幸而他们二人并没有你们这些心思,早早的产下了孩子。这不,摄政王妃说去就去了,正是因着有了这孩子,摄政王才有了念想,并没有随着摄政王妃而去。”状是无意的说道:“摄政王妃与你倒是有亲厚的关系,她是你的姨母。” 水清漪听出太后话中的意思,她故意试探,看她是否知晓了自个的身世。另外就是以摄政王妃喻她,说不准哪个时候她就去了,长孙华锦受不住,也随着她去了。 心中冷笑了一声,面上不显半分,折着手中的娟帕道:“这样说来我这姨母当真是命运坎坷呢,若是有太后娘娘半分的好命,也不会红颜薄命,没能享福早早的去了!” 太后一怔,水清漪语气太过平静,唯一的情绪便是淡淡的惋惜。心里一时摸不准她到底是知不知晓自个的身世? 若是知晓,恐怕龙珏早已是将她带回了西越。如今水清漪留在这里,莫不是没有相认? 想到这里,太后心中有了数,起身道:“花房里有一株七彩的茶花,是花匠栽培出来。镇西侯世子妃身怀有孕,那里香味浓郁,上回你的身子不舒坦,还是在这里等着我们。”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