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终意腿长,随意一抬就跨到了单车上,回头看她:“你要走着去?我骑慢点?” 以潇登时就怒了,一屁股坐到了后座:“走个屁,开……骑你的车。” 沈终意收回视线,笑了笑,兀自踩下了脚踏板。 太久没坐自行车了,身后没有背垫抵着,她原本就不习惯,身子还跟着惯性往前一晃,额头结结实实地撞到了沈终意后背上,疼得她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人明明胖了不少,怎么后背反而比高中那几根骨头还硬?! 她揉着额头:“骑车之前能不能先说一声?!” “嗯。”沈终意道,“我踩了。” “……”撞都撞了,还说个屁。 车子才往前没多少路,阵阵冷风往脸上打,吹得她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用手套捂着口鼻,轻轻呵出几口凉气。 自行车骤然停下。 她愣了愣,腿落到地上:“做什么……” 沈终意正在解着自己的围巾。 “我不冷。”她回神,赶紧拒绝。 “为什么不戴围巾?”他问,动作未停。 ……还不是他一大早就来催,加上她出门的时候又不觉得冷。 “忘了。” “丢三落四。”他下结论。 说完,他把围巾径直丢在她肩上,“戴上。” “怪谁?休息日一大早就来敲门,烦不烦。”她重新坐好,“不戴,快点开。” 沈终意没动,也不接她递回来的围巾。 “那就回去拿。” 以潇气笑了:“我免疫力比你好多了,就你这小身板——” 说到这,她自己闭了嘴。 高中的时候她的身体的确比沈终意好得多。 沈终意没说话,两人对视半晌,以潇取下围巾,再好好地戴到脖子上。 既然他给,她就受着,硬着脾气吃苦做什么,她想。 沈终意如果冻病了,她还能拿几天假回去看刘妍女士呢。 围巾上还带着他的温度,够暖和。 正想着,自行车再次猛然动了起来,她腿还在地上,又是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缩起腿,抓住了唯一能抓着的物体。 她拉扯着沈终意的衣服,大骂道:“沈终意!你哑巴是不是!” 沈终意的声音伴着风来:“是。” —— 跟那位老爷爷说的一样,二十分钟后,以潇终于看到了清湖。 清湖之所以叫清湖,不是因为湖水清,相反,湖水一片碧绿,还冒着些残雪,是因为离湖水最近的镇子叫清淮镇,所以才被命名为清湖。 车子在湖畔旁的小山坡上停了下来,以潇跳下了车。 她略略看了眼湖水的景色,道:“沈终意,看也看了,可以说了。” 沈终意把车架好,挑眉:“说什么?” 以潇道:“病因。” 说话间,沈终意居然已经走到了半坡上,怕听不清,以潇只能跟上去。 沈终意问:“为什么想知道?” ……还能为什么。 她有种强烈的预感,沈终意当年的离开,跟这事脱不了多少干系。 但在未确认之前,她当然不会直说:“就是好奇,女人的八卦心,你懂吧。” “懂是懂。”沈终意回头看了她一眼,戏谑道,“但前提,你也得是个女人。” 以潇顺着沈终意的视线往下看,登时烧了脸蛋:“我怎么就不是女人了?我还说你不是个男人呢!” 她说着就想上去揍人,沈终意边躲边走,很快就走到了湖边。 那儿坐着两个中年人。 “哎哎哎,你们两个!”其中一个放下手中的鱼竿,站了起来,“不想冬泳,就别在湖边打打闹闹的啊。这水冰得很,要是掉下去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