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气得头顶都快要冒青烟了,还得故意装出一脸高贵冷漠的样子,她心里那成就感,就在不断飙啊,飙啊,飙得头痛减缓,四脚舒坦。 “哎,姑娘我今儿这二百两,花得忒值。” 偷偷瞄着他的脸,她说得极为讨厌。 但那是嘴上,在心下,她还是觉得这货很够意思的。 虽然他见天儿跟个讨债鬼似的要钱要钱要钱,讨厌是讨厌了一点,但在她先前那样难受的关键时候,他虽然不愿意“舍身救她”,却也是愿意把那个老皇帝给配的“九转护心丹”拿出来的。 就凭这点,这样子的男人,还是可以做哥们儿的…… 心里寻思着这个,看着他摆着的一张臭脸,她又有些幸灾乐祸。 “我走不动路了,再借你床一睡?” 她说得理直气壮。 可这句话一出口,赵樽还没有什么表态,那正在打扫屋子里秽物的月毓,表情却是生生一阵僵硬,那手臂明显抖了一抖。夏初七眼风往她一扫,心里哪里会不明白? 原本她是不愿意与月毓这样只为一个男人的女子争一时长短的,可因为有了先前的“醋洗”那件事儿,她心下对这位月大姐生出了一些嫌隙,小心眼一发作,态度上也就有了质的转变,故意与赵樽在那里墨墨迹迹,也是为了观察她的反应。 见她不爽了,夏初七才“特别不好意思”的笑着看她。 “那什么,月大姐,今儿楚七给你添麻烦了。所以呢,答应给爷的那二百两银子,至少其中有五十两应该属于你的,回头你记得,让爷分给你啊,可别忘了,大事儿啊!” 她一脸认真,装疯卖傻。 空头支票谁不会许?她头一回发现了穷人的好处。光脚的不怕穿脚的,她笑眯眯的说着,像个挥金如土的大土豪一般表现得十分大方,而那赵贱人的脸色,黑得呀都快成锅底灰了。 这么一瞅,她身上不舒服的症状,似乎又轻减了许多,在他瞧不见的角度,唇角悄悄翘开了一抹促狭来。 让你收拾老子。 打不过你,还能恶心死你呀? 正在这时候,梅子笑急急的端了她交代残缺的汤药进来,赵樽冷冷扫了她一眼,也就没有马上撵她了。但似乎他不想再靠近那张床,远远的坐了,一副高冷尊贵,一脸冷冰冰的样儿,瞧得她心里头特爽。 小样儿的,就气死你。 之前撞破的脑袋上,大概痛过去了,除了麻木之外,就是头有些发晕,她让梅子借她缠上了一圈儿药布,又喝完了那些汤药,眼风扫了赵樽一眼,索性舒舒服服的躺下去,扯过铺盖来往身子上一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一副就要鸠占鹊巢的样子,嗅着月大姐新熏上的幽幽淡香,觉得这滋味儿好闻得紧。 半眯着眼儿,她似乎就要睡过去。 赵樽一脸铁青,冷冷的薄唇轻抿着,似乎又要发作。 她偷眼一瞄,直想发笑。 想了想,她又良心发现了。当然,另外一层意思,还是害怕当真惹恼了他,毕竟目前她还得倚仗这货来对付那个东方妖人呢,暗暗收拾下行,还是不要太让他下不得台,不要得罪得太狠了好。所谓“打一棒槌给一颗甜枣”,她得明白废物利用,以恶制恶的道理。 “行了行了,爷,您老就别臭着脸了。” 懒洋洋地爬起来,她确实是有气无力,不是装的。 “我走,我走还不成?哎哟,难受死我了。” 她又捂额头,又捂喉咙,还拍胸口,一副下一瞬便会昏厥的劲儿。 赵樽冷冷的扫视过来,那目光盯得她心里一阵儿发毛,声音更冷。 “别走了,今晚就睡这吧。床也宽敞。” 喔唷,丫的反调戏? 向来习惯了调戏别人,夏初七清了清嗓子,稍稍有点儿不适应。 “那个……没事儿,没什么,麻烦月大姐送我一程便是,不敢再叨扰爷休息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