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的亲表哥,该多好……” 说到此处,她一直嬉皮笑脸在调侃的表情,终究是有些绷不住了。强扯了几下唇角,微笑的表情愣是没有做出来,却是一撇嘴巴,冲过去又抱了抱元祐。 “表哥,谢了。” 同样是一个男人的怀抱。 可为什么……却是那么的不同? 她无奈的放开,故作轻松地从那个硬木食盒里拎出自个儿的包袱来,往马鞍上一拴,上马的姿势已经比刚才好了许多,轻松的跃了上去,又回头元祐一抱拳,说声“再会”,往那马屁股上一拍,便往凌水县的方向去了。 “你真的,不必谢我。” 元祐看着她,在原地立了良久,难得的伤感了一回。 “哎,这又是何苦?自由真的有那么好吗?搞得这么矫情做甚?” 长长的叹息着,而他却是不知,就在前头一转弯,夏初七便调转了马头,又往鎏年村的方向去了。 不告诉元祐,并非她信不过他。 而是她心知,傻子终将成为她的牵绊,如果她想要真正的自由,就必得带上了他。现在趁着驿站那头失火,瞧着那火势,一时半会儿也控制不住,来不及探究,她得先去鎏年村探探风再说,如果可能,索性把傻子一块儿带走…… 却不料,这一去,却由此拉开了她逆转的又一条人生之路。 ☆、第059章 上京京去。 风来竹梢动,夜到地皮湿。 原本就是在大晚黑的,夏初七对地形也不是太熟,还得避免走官道被人发现,只能专挑了人迹罕至的地方走。一路边走边观察,好不容易又才从凌水又绕回到了清岗。 也亏得她前世在红刺特战队混过那么些日子,胆子也是不小,这才没有在荒山野岭和孤坟寡冢中迷了路。 可即便是这样儿,等她绕到鎏年村,却也是晚了一步。 远远的还未入村,她便听见村里头锣声四处,人声吆吆,狗吠鸡鸣,像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要知道,为了节约灯油钱,时人大多天未擦黑就睡下了,没事儿便在炕头上捣鼓孩子,哪里会有现代人的夜生活?尤其像这个时段,却有这般的动静儿,在她看来,自然不同寻常。 夏初七寻思了一下,为了安全起见,先把马给拴在村子附近一个山凹里的橡树上,拍拍它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摸回了村子里,绕到桥函头那一处常年堆放了许多柴火的垛子后头,藏好了自个儿,这才探出头去。 只一看,便傻了眼儿了。 桥函头的草垛子隔着一条小河的对面,便是傻子家的屋子。 此时,那屋子前面停了一辆黑漆马车,还有好些个骑着高头大马身着大晏兵将服饰的男人。她今儿要来寻找的傻子,正在三婶娘的扶持下,从屋子里走出头,耷拉着脑袋,被几名兵士“请”上了车。 没错是用请的。 那领头的校尉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三婶娘频频的点着头。 让夏初七诧异的是,看那个打点好了的行装,应是三婶娘心甘情愿随了人家上车的,还一直拽着不肯离开,一步三回头的傻子。她看得出来,傻子是想要等她。 可三婶娘为什么会乐意跟他们走? 夏初七不明白。 在这个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些人都是赵樽的人。大抵是察觉出了柴房里头的人不是她,又想用傻子的性命来要胁她回去,好押到京师去送审。依了那人的精明,自然有的是办法说服三婶娘。 默默观察着,她没有出声。 村子里的狗,叫得越来越厉害。 而鎏年村的村民们,在尖锐刺耳的锣声里,从四面八方的屋子里跑了过来,全部都集结在了桥函头的那一处平地上。 一个个的火炬,长蛇一般的蜿蜒着。 见傻子被三婶娘塞上了马车,夏初七很想冲出去。 可她忍了又忍,心知以卵击石是个什么结果,不敢再轻举妄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