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耳的名字再次入耳,夏初七神色不均的闪了闪眸子,不知道怎么问下去了,那感觉特别的怪异。而李邈也像是察觉了她的不自在,目光淡淡地看着她。 “想必你也是晓得的了?我听我娘说过,十九叔与那阿木耳先前可是公认的一对璧人,只奈何造化弄人,姻缘难续,有情人终究没成眷属……” 有情人? 李邈说得随意,可夏初七那心眼子就是不太爽利。 “你怎知他们有情?你见着了啊?” 明显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李邈愣了一下,看着她那一副像被人抢了心爱之物的小表情,哪里又能不明白她的心思? “我自然没有亲见,但那是京师亲贵圈子里人所皆知的事情。表妹,这两日与你相处,我发现你也一个没有容人之量的女子,这性子往后是要吃亏的……自古男子三妻四妾那是习俗,普通大户人家尚且如此,更何况十九叔他是皇子?若是你不能接受早晚会与人共事一夫的命运,我劝你,还是早早断了那些心念才好。” 又受到教育了。 这回不是月毓,而是李邈。 一样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可夏初七却从她的言词间听出来了一个“也”字。 “表姐,难道你也……认为女人该与男人平等?” 李邈自嘲的一笑,神色冷然,“我可没敢那么认为,只是我这个人善嫉而不宽厚,自恃无法与别的女子共事一夫,所以此生便如此也罢了。谁说女子就得嫁人侍夫?谁说一个人不可独活?” “表姐……我好崇拜你。” 这话还真不是夏初七胡乱拍马屁。 在现代社会,姑娘家会有这样的观念再正常不过了。可是在这样的一个封建时代,像李邈能有这样子超前的心思,那可算相当不容易了。不靠男人,只靠自己,这份心思实在难得。 又喝了一口凉茶,她笑眯眯的翘着唇,走过去重重拍了下李邈的肩。 “女子当如是,唯牙刷与男人不可同用。” “牙刷?” 李邈不解地看过来,夏初七发现自个儿又飙了现代词儿,笑嘻嘻的正准备绕过去,外头就响起了一道敲门声儿。她道了一声“进来”,在嘻嘻哈哈的笑声儿里,两个姑娘便一起走了进来,一个瘦削婀娜的是先前在外头看河景的顾阿娇,一个胖乎乎的姑娘是见到她便笑眯了眼的梅子。 “楚七,梅子都想你了。” 多日不见,再次见到梅子夏初七也是很开心。 四个人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围坐在了方桌上,叙了几句家常,寒暄寒暄,除了李邈之外便纷纷露出喜色来。那梅子是个能说的,摆了好大一通废话,才想起来她的正事儿,急巴巴从拎来的食盒里,拿出两样东西来。 “楚七,爷让给你送过来的。” “什么玩意儿?”夏初七随口发问。 “这个好像叫甜豆花,爷说给你解馋。” 一个青瓷碗从食盒里端上了桌面,白嫩幼滑的豆花,冒着袅袅的热气,上头还淋了一层熬制过的红糖,粘而滑,软而糯,看上去便让人食指大动。 “太好了,好久没有吃过。” 她说的这个好久,是真的好久。 几乎隔了几百年的那么久。 那天晚上在清凌河边儿上,她曾经与赵樽说起过小时候爱吃这种甜豆花,是小贩们走街串户担着担子来卖的,很便宜,却很解口,甜丝丝的入口即化。夏初七是真馋那些食物,说起来都流口水,可她来到这个地方,却愣是没有见到有卖的,没有想到赵樽居然会让人给做了来。 尝了一口,真是很甜。 情不自禁的她心跳又加快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