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她心里有些蜇得慌,小脸儿便沉了下来。 赵樽目光一沉,撩了她一眼,又拍拍她的脸。 “那边儿有给你的东西。” 给她的东西? 她心思一觉,“你给我的?” 他轻‘嗯’一声,像是为了掩饰尴尬,放她下地,又垂下眸子一个人下起棋来。夏初七便去那张金丝檀木的小圆桌上翻找了起来。只见上头放了一个嗅上去带着点儿清香的锦绒盒子,里头放了两个银盒子,不知道里头是什么的玩意儿。她把玩了一下,闻了闻,又奇怪的回头。 “这是什么?” “洗牙的香膏子。” “啊哦!” 这个时代已经有牙刷了,牙刷又称为“牙刷子”,不算什么稀罕的物件儿,可普通人一般不刷牙,或者用柳枝将就中草药研制的牙粉儿使用。牙刷子这东西也就上层人物才有,据说是用马尾一类的东西植入的,夏初七有一个牙刷子,平素刷牙要么醮着青盐,要么就用牙粉儿,像这一种基本上可以称为“牙膏”的东西,在现在简直可以称为奢侈品了。 现代的姑娘,要哪个男人送她一管牙膏,准得骂娘。 可换了古代,送牙膏虽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浪漫,却足够打动夏初七这种打小儿就缺少父母关爱的姑娘了。 飞瞄了他一眼,她心里偷偷一乐。 那货还板着脸,脸色还是那么难看。可实则上想想,其实他待她真的是挺好的。但凡有什么好东西,都是优先给她,就连那特供给他的厕纸,也有她的份儿,虽说要给银子,可对于一个已经欠上了五百两黄金的人来说,真是半点心理压力就没有。 笑眯眯拿着香膏子坐过去,她又趴在桌上,瞧他。 “喂,谢了啊,这个不收银子的吧?” “不收。” “哈——” 她一个笑声儿刚出口,又被他活生生给呛了回去。 “你嘴臭,得多洗洗。” “我……” 捂了下嘴巴,小脸儿腾的一红,夏初七冰刺刺的目光一转,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几个冰窟窿出来。有这样埋汰姑娘家人的男人么?一句狮子吼,铺天盖地的往他身上罩了过去。 “我嘴臭怎么了,谁让你来亲我?” 不冷不热地瞄她一下,赵樽把面前的茶水递到她面前。 “润润喉再骂,嗓子都哑了。” 这样儿的人,真是和他生上不气来。 夏初七气咻咻地拿过那青瓷茶盏来,二话不说就要往嘴里送,却听见他又说,“小心烫。” 果然——那水滚汤。 先人板板的,丫真没有安过好心,故意整她,整得心情肯定都好死了。一张脸儿苦憋着,夏初七哼了一声儿,把那青瓷茶盏放案几上重重一放。 “老子不喝别人喝过的,难得吃口水。” 赵樽眉头一蹙,瞄她,“爷的口水,你吃的少吗?” 脸颊一烫,夏初七气得直磨牙,“我那是被迫的,是你逼我的,是非人道的,是你——” 不等她叨叨完,书房外头便敲起了郑二宝的咳声儿,接着听见他说。 “主子,晚膳摆好了。” 从书房换到了承德院的膳食厅,夏初七看见的仍然是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只是今儿的晚膳很是丰盛,除了有好几道她喜欢吃的菜之外,还有几个时令果盘。其余平日里,她大多数时候是与李邈一起吃饭的,只偶尔他在的时候,会让她过来陪他。因为他在府里用膳的时候其实并不多,而且他吃饭的时间,与她压根儿就对不上。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