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背上那一条红通通的鞭痕,拿左手去碰了又碰,嘴里“啧啧”有声儿,“幸亏你不是他。要是他啊,谋杀我都是轻的了。谋杀完了,他还要伸手管死人要银子……” 她哼哼唧唧的埋怨着,却没有听到李邈的回答。 奇怪的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那货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爷在你心里,就这么狠?” 夏初七每次一见到他心肝就一阵乱蹦,不好意思的甩了甩手。 “你走路都不带声儿的?很有做鬼的资质嘛!” 剜了她一眼,赵樽面色微沉,“神鬼之事,不可胡说。” “迂腐!”夏初七也顾不上与他斗嘴,只挪了一下案几上的那一盒药膏,缓缓推到他的面前,笑眯眯地说,“爷您来得可真是时候,诺,擦药。伤在右手,不方便。” “不怕爷谋杀?” 去,记仇的家伙!夏初七翘起唇角,看了他一眼,不等再说话,他已经斥退了随身的丫头侍卫们,自己拉了椅子坐在她的对面儿,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手腕来,仔细端详了一阵,凉凉地出声。 “怎么弄的?” “你妹弄的……” 赵樽面色一黑,紧紧抿住那嘴唇,眸底冷气森森,可那擦药的动作却更是放得动了些,“活该!” 夏初七看着他,揣准着这主儿的心思,噗嗤笑了一声儿,又多补充了一句,“你妹还说,要嫁给我呢。爷,我就要做驸马爷了,你可为我高兴?” 这一回,赵樽拧了眉心,那脸色却是好看了几分。 “给多少银子?” “什么跟什么?又要毛银子呀?” “不做驸马,你准备给多少?” 轻嗤了一声儿,夏初七哭笑不得,“你还当真了?你真以为你老爹……不,皇帝陛下是个傻缺啊。他怎么可能把公主嫁给我这样一个一文不名,无禄无爵的良医官?哎我说爷,想诓我的银子,您也不能这么不厚道吧?” 良久,赵樽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等为她擦好了药,他才在她手背上呵气吹了吹,云淡风轻的说。 “你家爷看不上你那几个钱。” 看不上,看不上丫还来霍霍她? 果然人与人之间有差距呀,她把赚银子当成终身事业,人家把诓银子当成小乐子来打发时间,可……目光落回到他雍华尊贵的脸上,夏初七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 “爷,可我看得上你家的银子,不如都给了我可好?” 斜斜睨着她,赵樽一双眸子黑沉深邃,嘴皮儿动了动,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却是没有说出来,一把抽回她拽着的袖子,低低道了句。 “想得美!” “你……” 她恼火地瞪过去,话还没有说完,下一瞬,一只手臂就捞了过来,腰上一紧,她被那货带入了怀里,整个人腾空而起,大步往外走去。嗅着他身上轻幽的淡淡香味儿,感受着他胸膛上令人心跳的热力和心跳,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更多的还是害羞。 “喂,你放我下来,多少人看着呢?” 没错,良医所的外头,满是丫头仆役和侍卫,虽然他们都低垂着头不敢来看,可光天化日之下秀恩爱真的好吗?会不会招人怨恨啊?不曾想,却听得他淡声儿道,“脚不是受伤了吗?” 夏初七满头都是黑线。 很吃惊,很是无语。 她是脚受伤了吗?明明就是手啊,大爷! 无奈的翻着白眼儿,那货却是轻睃了她一眼,手臂越收越紧。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