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一百两,当时没银子给,欠着他。如今人去了,债不能赖。” 听他这么一说,又看一眼那烧得焦乎乎的珠子,那妇人总算是相信了,颤抖着一双满是豁口的手接过了她生平见过最多的银钱,两串泪珠子直往下滚。 “你们真是好人啦,我儿命苦,他爹半年前去了,他接了他爹那狱卒的差事,才不过四个月,就遇到这等天灾……实在是苍天无眼啦……” 看得出来,丧夫失子的她受的打击不轻,哭得那叫一个哽咽悲苦,直把原本在院子里睡觉的大黄狗都给招了出来,一直在门口“嗷嗷”不停的狂吠。 黄狗叫得凶,却把杵在那里绞手指玩的傻子给看笑了。 “大黄!” 他想起了以前鎏年村时,家里的大黄来。 喊完了,他走过去就要抓那狗头,却被赵樽一把给拦住了。 “做什么?” 傻子有些委屈,“大黄……” 郑二宝也吓得够呛,“殿下,小心他咬你。” 傻子懵懵懂懂的看着他,“大黄不它会咬我。” 说罢他又要去摸那条狗,只可惜,那狗确实不是他家的大黄,见他走近,一下子就扑了过来,亏得赵樽拦住了它,才免了傻子一顾皮肉之苦。 “嗷嗷嗷…” 那狗还在继续叫…… 傻子大概想家了,看着那黄狗,竟啪嗒啪嗒掉眼泪儿。 见那妇人只顾着哭,赵樽皱了下眉头,不再多话,冲郑二宝丢了个眼神儿,拽着傻子调头就走。一路出了巷子,傻子还低着脑袋,只时不时地瞄赵樽一眼,不敢吭声儿。 一直等到上了停在巷子口的马车,想到就要被送回东宫去了,而一回了东宫,他又好久都见不到赵樽,这才鼓起了勇气来。 “十九叔,你把我媳妇儿藏哪去了?” 如今傻子暂时居住在东宫里,仍然由柳氏照看。那柳氏因了先前献“假虎符”于宁王,本来是该受到牵连的,可老皇帝念在她照顾了皇长孙十几年,在宫变之事上又没有主观恶意,也就没有追究。在柳氏的教导之下,傻子已经大抵晓得了一些身份,也晓得了赵樽是他的十九叔,可这些东西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只在意他的小媳妇儿去了哪里。 听傻子懊恼的“兴师问罪”,赵樽脸一黑,“她死了。” “啊”一声,傻子抬起头来,气得瞪住他。 “你骗人,她才不会死。” 赵樽一只手揉着太阳穴,没有看他,只淡淡说,“他们没有告诉你吗?她死在大火中。” 傻子瘪了瘪嘴巴,不高兴地咕哝了一声。 “他们说死的是你媳妇儿,不是我媳妇儿。” “……”瞄他一眼,赵樽显然不想再与他“鸡同鸭讲”。 可傻子今儿好不容易逮住他,哪能稀里糊涂下去? 这些日子以来,他见过赵樽好几次,虽然人人都说十九殿下惹不得,可他却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怕赵樽了,“十九叔,我住你那里去,好不好?” 赵樽挑了下眉梢,看他,“为什么?” 傻子垂下了头,半边脸通红,有点儿不好意思的道,“宫里头的小娘子太多,都想与我一起困觉。我又不喜欢她们,好让人心烦……” 这话说得…… 赵樽“唰”一下黑沉了脸,郑二宝却是忍俊不禁,“噗哧”一声儿笑了出来。可想想这样的日子,实在不适合他笑,又生生抿住了嘴巴。 “你在笑什么?”傻子撩开帘子,“若是你喜欢,我把她们都送给你好么?让她们陪你困觉。” 这个傻子,做了几天皇孙,已然知道自己可以做一些主了。可他把院子里那些个小娘子送给一个太监,这也太残忍了吧? 可怜的二宝公公面色一青,赶紧闭着嘴巴,当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过。 损了人却半点儿都不知情的傻子,在马车上挪来挪去,挪去挪来,可见赵樽仍是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根本就不理会他,不由学人家叹了一口气,才悠悠地说,“不如我告诉你实话吧?”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