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黄金,珠宝,各种价值连城的宝贝……” 她低低喃喃,听上去情绪并不多。 但是地面的人却热络起来…… “黄金?天啦!” “难道藏宝就在里面?” 有人抽气,有人低叹,有人不太相信。 东方青玄瞥了一眼她苍白的小脸儿,凤眸微微一暗。 这时候的她,眸子很淡,情绪很凉,平静无波样子有一些可怕。可她眼下故意说有黄金的意思,他又岂会不懂?胸口莫名锉了一下,他唇角扬起,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透出一丝寒意,又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嘲弄。 “诸位可有听明白?黄金,只要挖开这里,找出晋王殿下,就会有很多很多的黄金,足够你们享用一生,你们还怕死吗?” “可是……大都督!真是不能再挖的,危险……” 如风低低的辩白,声音略小。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有错。但是这里除去赵樽本人的亲信人马,别的人也都有父有母有妻有子,并非都愿意为了“听得见却摸不着的黄金”去送命。而更紧要的是,在大部分人的心里,像这般大面积的整体坍塌,力量如此之大,赵樽在里面也被活埋了,过去这么久,活着的可能性太小。 “大都督,诸位兄弟——” 夏初七清了清嗓子,红肿的眸子浅眯着,望向了众人。 “我知道这样的情况下挖掘有危险,但即使还有一线生机,我们也不能放弃殿下的性命。我也知,胡乱挖开松土容易造成坍塌,但我们可在这处岩石壁为基础,慢慢往里扩大,一边往里搜救,一边将松土运出,一边筑牢甬道,速度虽是慢一点,但比什么都不做强。” 顿了顿,她咽了咽唾沫。 “当然,得以大家的性命安危为紧要……” 她嗓子早已沙哑,但一席话说得却很诚恳,没有大哭大闹,也没有出声哀求,就是这般平静的样子,才更是让人瞧着揪心。 “挖罢!”元祐第一个出声,狠狠拽过一名兵士手上的榔头,率先开动,“放心,出了事,小爷担着,你们谁若送了命,你家父母,小爷定会为你们养老。” “挖!” 陈景二话说,冲了上去。 “弟兄们,开挖!大不了,为殿下陪葬!” 响应着元祐与陈景的话,几乎就在他们上前的同时,赵樽的近侍们和元祐手底下的金卫军们也都纷纷行动。而剩下来的一些人,犹豫不决,一阵寂静,面面相觑着,似是在等待东方青玄的意思。 东方青玄沉默了。 夏初七也沉默着看他,目光蕴含了热切。 站立点已经没有了赵樽,那么很大可能是被沉下去,这般大的面积,靠少数人的力量,一时半会是没有办法挖开的。但时间多拖一刻,赵樽便多一刻的危险,她需要东方青玄的帮助。 二人目光在幽暗的空间交接一瞬,他轻缓柔和的声音终是响起。 “都照她说的做。不然,回京我等也无法向陛下交代。” “……是。” 在这样的地方挖甬道,随时都有塌方的危险,这属实是一个要命的活汁。可有了黄金,有了命令,众人商议了一下较为安全的筑牢甬道法子,终是艰难地往里探行。 这一回,提着心,吊着胆,除了铁器与硬土石头的撞碰出的“铿铿”声,再无人随便说话。气氛沉寂得令人心脏扼紧,呼吸微窒。 “报——” 一道曳长的喊声,从天梯洞口传来。 “大都督,右将军,北狄的阿古将军求见。” 听到是北狄人,元祐就没有好气。 “何事这般急?” 那人道:“阿古称,是为皇陵之事而来,带着北狄皇帝的手书,要与大都督和右将军商谈……” 很显然,挖皇陵不再仅仅只是救一个人的事情。 而是已然上升到国与国的政务高度。 前朝的太祖皇帝的陵墓,他不仅是北狄的祖先,还是他们的尊严。 北狄阿古率人来阴山,如今这算是先礼后兵了。 歇息了这般久,若是再一战,又将要血流成河。 另一方面,时人皆遵从死者为大。 即使前朝已覆灭,大晏军这般大规模的公然盗掘太祖皇陵,也不是一件理直气壮的事。传出去会让天下人戳脊梁骨,写入历史,也得遭千秋万史的后人唾骂。 有一些不想挖掘的人,松了一口气。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