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施完针,缓缓站起身,转过头来,面色冷艳的直视着夏问秋,一袭华丽的衣袍在先前那一滚之后却不显狼狈,散开的发髻,苍白的面色,只冷冷一瞥,却像是人群里的华丽一舞,极是夺人心魄。 “她疯了。” 三个字,她说得很淡,带着笑。 夏问秋一愣,“我疯了?哈哈,你才疯了。是你杀了人……是你杀了皇帝,哈哈……” 赵绵泽冷脸看向夏问秋,眸底全是恨意,“水浦看守她的人,一律处死——” “我呢,绵泽,哈哈,杀了我……杀了我?” 似是真的疯魔了,她的样子极为癫狂。 赵绵泽目光一片赤红,凉凉看她,“你自然不会死。你不是等着我与她白头吗?我会让你看见,看见我怎样与她恩爱到老。” 夏问秋像是听见了一个笑话,疯狂的笑声,更是张狂,“绵泽,不是我疯了……是你疯了……是你疯了啊,哈哈……你疯了。” 赵绵泽不再看她,轻轻揽了揽夏初七,怜惜地顺顺她的头发,“你没事吧?” 夏初七摇了摇头,他盯着她,眸子深了深,也不知想到什么,淡淡“嗯”一声,回头朝立在不远处的阿记和卢辉使了一个眼神。 “扶太孙妃回去休息,熬一碗压惊汤。” 夏初七什么也没有再说,不轻不重地看了夏问秋一眼,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往御景园外面走去。在路过一座雕栏玉砌的石桥时,听见对面的脚步声,她抬起头来。 石桥的对面,有一个火红的身影。 他的身边亦是有一群人,与她一样。 隔着一座两三丈的小石桥,二人目光对视了一眼。 东方青玄微微敛眉,脸上没有平常的懒懒浅笑,眸色凝重地掠过她,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可是,此时园子里人来人往,他二人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 她眯了眯眼,朝他一瞥,快步走过。 看着她的背影,东方青玄静静立在原地,一双凤眸浅浅眯起,深邃如潭。 “大都督……走吧。”如风提醒道。 “看她的样子,似是还不知情?”东方青玄低低一笑。 北狄递到南晏的国书走了整整十几日,就在一刻钟前,才刚刚到达文华殿。这个递送的速度太慢,不必多加思考,也能猜测得到,是有人故意为之。而她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只能证明一件事——不管是赵绵泽,还是老皇帝,都不想让她知道赵樽活着的消息。 轻轻拂一下衣袖,东方青玄妖冶的眸子弯起,撩向远处的御景亭,看着那里忙乱的一团,嘲弄一笑,“局势如此复杂,不知情,也是好事。” “总会知道的。”如风淡淡回他。 东方青玄莞尔一笑,锐目突然瞥向如风,“有没有照本座的吩咐去办。” 如风垂首,低声道,“交代下去了。” 轻“嗯”一声,东方青玄噙着笑意,抬步往御景亭走去。过去时,夏问秋正被侍卫强行拖着离开。看见东方青玄过来,她笑得更加厉害了。 “你们这些男人,哈哈……你们这些男人……都上她的当了……夏楚是个贱人……贱人啊,贱人……” “再叫,剪了你舌头。” 赵绵泽似是烦躁了,回头斥了句。 夏问秋声音戛然而止。 看着他绝情的面孔,一会哭,一会笑,唇角咬出血来,她也不懂疼痛,突兀的,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突地挣脱侍卫,返身跑过去,冲入人群,“通”地跪下,抱住了赵绵泽的腿。 “绵泽,我是秋儿啊,你不信我吗?是她……是夏楚那个小贱人……是她杀的……绵泽,你信我……信我,这世上,只有我是真心喜欢你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