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浴血战场上,壮怀激烈,踏破马蹄,寒衣铿然地成就了一个出身寒族的千古名臣。 天下之大,世界之广,遇到三两友人容易,但能遇到一个全心全力不图回报助你之人,属实不易。这一坛酒,赵樽放得很开,一碗接一碗下肚,却面不红,心不跳。可陈大牛不常喝酒,慢慢就有点大了。 “殿下,您与楚七,倒是心有牛犀一点通。” 说到此事,陈大牛嗟叹不已。虽说赵樽先有布置,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楚七打的主意竟与赵樽一样,都是先回魏国公府,还说通了赵绵泽。如此一来,倒省了赵樽的事。这两口子,简直默契十足。 “心有牛犀?你怎不说犀牛?”赵樽嘴角抽搐一下,见他一阵傻乐,无奈地摇摇头,望向窗外正在运送土方的将士,一双黑眸似有幽光燃烧。 “大牛……”他蹙了蹙眉头。 “嗯?”陈大牛满脸通红。 “这些日子,可有见元祐?” 听得他问起,陈大牛一愣,“好几日未见他上朝,也不知这小子在做啥?要不要俺差人去诚国公府叫他来一趟?” 赵樽一默,摆手。 “不必了,落人口实。” 自从国宴那晚,赵樽就未见过他。 这件事极不寻常,不像元祐的作风。可转念一想,他又猜,或许元祐亦是知晓他目前的身份敏感,少与他来往也是正常的。没有再多说,他大袖翻飞,又饮下一碗甘醇的青州美酒。 陈大牛见状,打了个哈哈,却接了下去。 “殿下不必为他操心,他那性子你未必不知?这般闲下来,招猫逗狗自是少不了。”顿一下,陈大牛似是想到什么,声音突地一沉,感慨起来。 “哎,他也二十来岁的人了,皇帝就应当为他许一房妻室。依俺看,那文佳公主与他门当户对,就很不错。” 赵樽不语,目光怪异地看着他。 他又灌一口酒,还真当一回事儿了。 “俺悔了,先前在殿上,就该这般请旨,让陛下把那文佳公主许给元祐去,反正他宅子里妇人多,也不差这一个两个的,他也养得起,何苦害俺这般不自在?” 赵樽一笑,“你就不怕他找你算账?” 他二人都知,元祐平生潇洒浪荡惯了,最痛恨受人约束,尤其不想娶亲,只要提及亲事,更是有多远便躲多远,老皇帝都拿他无法,赵绵泽这一时半会大概也奈何他不得。 陈大牛想想,重重“哧”了一声。 “不行,赶明儿俺找他说,让他帮俺解决了!” 赵樽看他一眼,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二人畅饮间,廊外乌云越聚越厚。 不一会儿,“轰隆”一道雷声落下,天际一亮,闪电发狂一般便撕开了乌云密集的天空。夏季的天,说变就变,很快,雨水便顺着檐头落下。 烟雨濛濛,临窗小饮,二人不禁兴味愈发浓郁起来。 可雨落没一会,周顺便撑着伞入内,急匆匆走了过来。他看了赵樽一眼,低下头,附在陈大牛的耳边低语了两句。 “什么?”陈大牛腾地一下站了身,虎目圆瞪地看着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喝得酡红的脸色差一点变成漆黑。沉默一下,他摆手让周顺退下,方才对赵樽道。 “殿下,俺府里有急事,俺得先回了。” “可用相助?”赵樽眸光微微一暗。 “助不了!”陈大牛叹息一声,黑着脸孔道:“俺后院起火了,老娘发飙——” ~ 躲过一阵雷雨回到晋王府邸,赵樽没有在前殿逗留,直接领着丙一去了承德院。 田富小意地跟进来,要为他擦头,却被他拒绝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