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泽知晓,她也没什么大不了。可赵樽一个“忘记往事”的人,明显不能像她这般自在。 “娘娘有事?”他顿步转头,凉凉地问。 夏初七眼圈一红,巴巴地看着他。 “我想再与乌仁公主说几句话。” 她以为自己说得很轻松,可声音一入耳,方才发现嗓音不如平常清脆亮丽,竟破哑得像是被人抽走了一股子力道,连她自己都听得不太分明。 他日眉头一蹙,盯住她。 “就几句话。”她说,“很快的。” 看她这样,赵樽眸子一时冷却,挺拔颀长的身姿虽一动不动,但微攥的拳心却是不着痕迹的狠狠一捏。 “好。” “多谢殿下。” 她抿嘴笑着,微微昂着头,视线落入他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他曾是那般近距离的看过她,吻过她,抚摸过她,他曾经陪在她身边两年,他曾在漠北的风雪和辽东的冰霜中,给过她最为温柔的注视与炽烈,他也曾在回光返照楼默默给她生存的力量与活下去的勇气,他还曾给她许下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这是她的赵十九啊! 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冲动。她想要握一握他的手,只要一下就好,这样她便可以有更多战斗下去的勇气。急急向前走了两步,她伸手过去,想要拉他,他却不着痕迹的挪开手,面色淡淡的。 “娘娘请自重!” “赵十九!”她生气了,低声一喝。 就连乌仁潇潇都皱起了眉头,可赵樽仍是没有表情,只是目光落在她的肚腹上,一贯冷厉的眸中添了几分柔情,不过也只一瞬,眼眸便挪开,看向了神思不属的乌仁潇潇。 “公主,本王外头等你。” 说罢,他幽深的眸子盯了夏初七一眼,便调转过身,大步流星地从仍在载歌载舞的舞伎中间横穿出去。 见他突然冷着脸离开,门口的阿记和卢辉等人松了一口气。夏初七看着他们,意味不明的一笑,抬手挥退了乐伎们,对阿记道,“人都走了,还不放心?” 阿记面上一窘,“七小姐……” 夏初七看定他,打断了他要说的话,“阿记,我与乌仁公主有几句私房话,不知方不方便?” 阿记抬着的眼皮,微微一颤,看她一眼,与卢辉交换一个眼神儿,便恭顺地施礼,领着人退了下去。 喧闹许久的楚茨院安静了下来。 夏初七揉了揉鼻子,垂着眼皮,极力隐忍着与赵十九分离的难过,好半晌都没有抬头去看乌仁潇潇。 “楚七……”乌仁潇潇低低唤她一声,眼波微微一闪,回头望了一眼,拉着她的手,往内室走。 “你不是说过你屋子里有两只鸽子长得极是好看吗?我还没有见过鸽子夫妻呢,正好去瞧瞧。” 夏初七深深看她一眼,点头笑笑。 “好呀,乌仁公主肯赏脸,我求之不得。” 二人一同入了内室,夏初七回头看向晴岚。 “去吧,我与公主叙叙话。” 晴岚知晓她的意思,生拉活拽着因为主子爷走了正在哭天抹泪的二宝公公,还有一直不拿好眼神看乌仁潇潇的梅子下去了。 走到窗台上,夏初七逗着小马。 “他有东西给我?” 乌仁潇潇一愣,“你怎知道?” 微微撅了撅嘴巴,夏初七觉得自己将说的话有些残忍,但她也不知为什么,还是转过头,正视着乌仁潇潇说了出来。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