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的概率自是不必多说。所以,即便让大晏儿郎参与争夺驸马,能拔得头筹的希望也不大。 赵绵泽静静一笑,“孙儿赞同,但凭皇祖母做主。” 太皇太后欣慰地点点头,笑了笑,“哈萨尔太子呢?可否卖我老婆子一个面子?” 哈萨尔并无太多情绪,出口仍然是那一句。 “客随主便,小王并无异议。” 他原就没有娶赵梓月的意愿,自然是什么没有异议。可眼看就这般达成了共识,太皇太后咳嗽着叹了一声,又笑着望向了一直沉默的赵樽。 “梓月虽叫唤哀家一声母后,但到底还是贡妃所出,如今贡妃在乾清宫侍候洪泰爷不便前来,那老十九,你这个做哥哥的,可有意见?” 赵樽缓缓抬头,并没有看夏初七,也没有看任何人,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就好像从始至终都置身事外一般。 “母后做主便是。” 他对妹妹都这般冷漠,似是让太皇太后始料未及,她无奈的叹息一声,点点头,不再言语。可高台上下的文武百姓,在他们一番口舌的“较量”里,却各有各的思量。 皇帝忌惮晋王,太皇太后也在忌惮晋王,可忌惮的最大一个焦点,应当就是如今的晋王到底还是不是以前的晋王,他到底知道多少过去。然而,如今的晋王冷漠得几近冷血的样子,即便是先前怀疑过他“假装失忆”的人,也开始动摇了。 他到底还是忘了。 若不然,怎愿意心爱的妹妹嫁给鞑子? 那一些曾经在心里赌他会胜这一局的人,只剩下默默的叹息。 ~ 射柳原是一种祭祀活动,随着历朝历代的演变,在前朝时,已然成了一项竞技比赛,是为增加军队的体能与耐力,同时检查成果的一种重要手段。所以,这两国一同“射柳”,换用后世的说法,相当于“两军联合军事演习”。只不过,这一次的射柳,除了彰显两国武力之外,顺带选拔了驸马爷。 三声鼓响后,司礼郎上前禀道。 “请陛下发箭。” 在射柳赛事中,有严格的等级和次序规定,基本以尊卑为序。皇帝、亲王等依次射柳。赵绵泽是南晏的皇帝,第一箭自是由他来射,算是这一场盛大赛事的开启。 皇帝有专门为射柳准备的鞍马、服装和弓箭。在旁人的眼里,赵绵泽一直是文弱书生的形象。所以,当他穿着骑装,骑上高大的鞍马出现在校场上时,那一副俊若朗星的外表,仍是让场上的女眷纷纷侧目。 尤其乌兰明珠,爱慕之心丝毫不加掩饰。 可情之一事,最是无奈,也最喜错位。她的目光浓情蜜意的看向赵绵泽,可他却看向了另外一个女人,半点都没有感知她的爱意。 她眸色暗了下来,手心微微攥起。 场上分列了不少的兵卒,不论是南晏还是北狄,谁都不愿错失这一次展露军威的机会。赵绵泽穿行在二个列队中间,拍一下马背,“驾”一声,在引导官的指示下,在场中奔跑起来。 无人期望南晏的皇帝陛下能百步穿杨,让他开第一箭,是为礼数。但谁也没有想到,赵绵泽拉满弯弓,第一箭竟精准的射中了飘荡的柳枝。 枝条一断,场边锣鼓顿时雷动。 “好箭法!” 就在众人的喝彩声里,只见赵绵泽调转马头,握弓的手突地一转,手上箭镞指向了边席上的赵樽。 从“好”到“惊”,众人的嘴合不上了。 不仅刀剑无眼,弓箭这玩意儿也是要人命的东西。他指向赵樽,这是要做什么? 霎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凝集在他二人身上。 从太皇太后到场上兵卒,纷纷愣住。 “陛下!” 有人在低呼,有人在紧张,可赵樽却极是冷静。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