滞留,以致于他有些光火,宣了赵如娜进宫来,兄妹二人闹得有些不愉快。 至于赵如娜与赵绵泽兄妹二人关起门来说了些什么,旁人无从知晓,只是从那日之后,赵如娜便被留在了宫中,又住回了她以前的院子。对外的说法是,皇帝近来噩梦,梦到过世的益德太子妃娘娘,说是在天国不安,要儿女为她抄写经卷。 抄写经卷这样的事儿,自然不能皇帝来做,赵如娜最是合适不过。 赵绵泽“司马昭之心”,夏初七很容易便猜测得到。他是害怕赵樽北上起兵,陈大牛会一同背叛朝廷。如今赵如娜这个亲生妹妹,便成了一个现成的人质。只要有赵如娜在宫中,陈大牛便如同被束缚了手脚,莫能奈何。 正月十二,当京师一片欢欣新年之时,南疆传来大捷的消息。 自赵樽“奉旨返京”后,陈景与晏二鬼领着南征军一路南下,大败乌那、阿吁与安南,捷报频传,已夺回大晏丢失的领土,向朝廷奏请下一步行动。赵绵泽大喜,诏令二人回京述职,除了拟旨要对南征军大肆封赏之外,另有传言称,建章帝欲把自家年仅十四的妹妹永和公主许给陈景。 一件又一件的事,看上去似乎毫无关系,但夏初七却感觉得到,自乾清宫之变后,赵绵泽更加的小心翼翼,执政手段也越发严苛,一张无形的网也在他手上撒开了。 那一次若非洪泰帝醒转,他无法阻止事态发展。 如今,他必定会把于己不利的因素,都趁机消除。 筹备北上的日子,过得极快,一晃到了正月十五的上元节。 延续了正月里的热闹,为求来年风调雨顺与国泰民安。祭祀,烟花,拜佛,鸣钟,观灯,看戏,节目繁杂,却一个不少。宫里头为了庆贺太上皇醒来以及建章年的第一个上元节,更是把事情操办得极为铺张。从凌晨时分第一声磬钟敲响开始,各种喜乐一日未绝。到了晚间,麟德殿里的家宴,更是珍馐佳肴,歌舞笙笛,热闹之极。 火光烁烁照金殿,龙凤琉璃人眼花。 夏初七今儿也陪了赵樽一同入宫。 明日晌午就要离京了,这是他们在京师的最后一个家宴,赵绵泽特地差了人来,让十九皇叔务必要参加,莫要缺席。只不过,她身份尴尬,是以赵樽的侍从身份去的,而且她去的目的不是为了吃那一顿饭,而是为了找她想找的人。 酒过三巡,外头大雪又落。 她看着乌仁潇潇从侧门出去更衣,便悄悄地尾随了上去。 落雁湖上的水,似是结了一层薄冰,在月下麟麟耀眼。 夏初七记得,那一日赵樽归来,也是麟德殿,也是在落雁湖,只是短短数月,已是物是人非,她面前的女子,不再是那一日躲在假山石后偷听了她与赵樽的“私情”而脸红脖子粗的乌仁公主,而是大晏朝的皇贵妃。 “你跟我过来,可是有话要说?” 正月十五月儿圆,可月光下面,乌仁潇潇的脸上,却暗淡无光,原本健康匀称的身子,也似是清减了不少,虽然身着尊贵的华服宫装,却显得憔悴寂寂。 “你说过的,我们是朋友。”夏初七一眨不眨地观察着她,一步一步离她更近,声音也放得很小,“难道是我理解错了么?还是你从未有把我当成朋友?” 乌仁潇潇的脸色,微微一沉,“此话怎讲?” “若当我是朋友,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支会一声?” 大抵觉得她的目光太过刺人,乌仁潇潇退后了一步,侧了侧身才淡然下来。 “我自己的终身大事而已,用不着告之所有人。” 夏初七看着她的面色,瞧不出端倪,又侧过去面对她,试探性一哼,“乌仁,如果你是为了我的男人而牺牲掉自己,那么,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很不喜欢,你也非常没有必要。因为赵十九这个人,说他善也善,说他无情,实则也无情。他不会感激你。” 乌仁潇潇眉梢微微一动,静静看她,好一会儿,才苦笑一声。 “若我说,是为了你呢?” “为了我?”夏初七心里一跳,抬了抬眉眼,“你暗恋我?” 乌仁潇潇不理会她的打趣,只是侧过身子,往落雁湖边又走了几步。夏初七眉头一蹙,生怕看不见她说什么,紧跟着就凑了过去,依旧狡黠地眨着眼睛,面对着她不太自在的脸。 “快说说,你是如何暗恋我的?” 看她这般搞怪,乌仁潇潇突地笑了,“我就问你一句,若是我不入宫,那我是晋王妃,还是你是晋王妃?你又准备与我如何相处?晋王殿下他……又准备如何安置我?” 好些日子未见,小姑娘学聪明了,学会反将一军了? 夏初七蹙了蹙眉头,一时竟是不好回答。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