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叩门声。 “砰——砰——砰——!” 这般有节奏的声音,赵樽一听便知是甲一。 问了几句情况,他长吁一口气,低头看一眼浑然未觉的夏初七。 她脸上浅浅的红晕,半阖着眸子,一副狐媚小模样儿,根本就没有听见他与甲一的对话。赵樽漆黑的目光微微一暗,喟叹一声,浅笑把她的裙子轻轻放下去,衣领拉好抚平,突然喊她,“阿七。” 夏初七抬头,雾蒙蒙的眼儿盯视着他,似是意犹未尽,又似是不解他为什么停下。 他笑,宠爱地拎她鼻子,“急了?” “谁急了?”夏初七红着脸,瞪他。 “不急就好,大敌当前,爷回头再来爱你。” “……”她有那个意思咩? 看她一脸羞涩与窘迫,赵樽似乎心情很好,拍拍她的头,不待她辩解,整理好自个儿的衣物,牵着他的手,大步往门口而去。 “阿七随我去罢。” 夏初七心里一喜,小跑着跟上他的步子出门。 左右看了看,只见包括陈景在内的几个军事主官都在。 “殿下!”他们齐齐行礼,目光似乎有些闪躲。 像到先前书房里的事儿,夏初七双颊像着了火,也不敢与他们对视。 赵樽的脸皮显然比她厚得多,牵着她的手,他一直没有松开。 “王妃不是外人,直言便是。” 也就是说,他不会再丢下她了,不论做什么。 夏初七心脏被塞得满满的,没有说话,只是紧紧跟着他。 甲一略一迟疑,沉声禀报:“邬成坤拜帖上说两日期限,可就在一刻钟前,他却突然领兵扑向永定门,绑了百十个南逃的百姓……要求我们打开城门,接受朝廷的撤藩旨意……这会儿晋王府门口,围满了那些百姓的亲眷。他们请求殿下,给他们的亲人一条生路。” 人都是自私的。 不管他们多爱戴赵樽,亲人受难,想保的还是自己人。 赵樽嗯了一声,冷冷瞥他一眼。 “原本以为邬成坤学聪明了,没想到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看他不着急,夏初七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似笑非笑道,“这一招比先前彬彬有礼的拜帖看上去狠得多,可明显更无脑,一点都不像同一个人的手法啊?我先就奇怪了,能写出那样拜帖的人,又怎会放纵下属,滋事扰民?” 甲一看着她,“据我得到的消息,先前的拜帖是兰子安所为。” “兰子安到北平了?” “是。”甲一道,“昨日才到达京军大营。” 夏初七“咦”一声,“从京师到北平,他倒是花了不少时间。” 身为兵部尚书,又被皇帝委以重任,为了讨伐军的监军,兰子安拥有绝对的权利,可他却偏生拖了这么久才到达北平,在他中途耽搁的时间里,邬成坤一切纵容下属的行为,他似乎都视而不见,也没有阻止,到了这个时候,突然想要力挽狂澜,但邬成坤似乎却不卖他帐…… “兰子安,倒是个人物。” 夏初七看见赵樽说这话的时候,眉梢微微皱了一下。只一个小动作,她便知道,在他的心里,把兰子安当成个对手了。但就她自己来说,对兰子安的印象还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