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皇后要好,但属实见不得她不守妇道还怀上他人孽种,无视陛下的威严……” “至于向陛下讨这恩典,臣妾不为别的,只因,只因臣妾当年在源林堂初见,便深深仰慕陛下英姿,从此不能相忘,这才斗胆想要留在陛下身边。别无所图,只愿能时常得见君颜,便此生无憾了。” 此场景,此情深,换了任何男人都得心动。 可看着顾阿娇楚楚可怜的诉说衷情,赵绵泽却一动也不动。甚至脸色都没有半丝动容,一双原本温和的眼睛里,也不知何时换上了两束冰刃,瞧得顾阿娇胆战心惊不已。 “陛下……臣妾说得都是实情。” 她呜咽着,赵绵泽却久久无言。 好一会儿,在静得微风可见的殿内,突地听他一叹。 “你太小瞧她了。” 顾阿娇一愣,抬头看来,“陛下何意?” 赵绵泽冷笑道,“你以为你粘蝉那点小把戏,能逃得过她的眼睛?你以为那件事,她当真就半点不怀疑是你做的手脚?” 顾阿娇呼吸一窒,心跳登时漏了一拍。 殿里静谧着,似乎连呼吸声都没有。 赵绵泽看着顾阿娇青白不匀的面孔,眸子闪过一抹冷厉的微芒,“愚蠢的妇人!你再想想,她明知你背叛了她,为何还要加倍对你好?为何还要让你陪嫁入宫?还有,为何你长得这般姿容,朕都不愿碰你?你可有仔细想过?” 三个“为何”一句比一句重。 顾阿娇又羞又恼,面红耳赤,心思惶惶。 若是楚七当真晓得是她做的,在她临出嫁前的那段日子,她为什么要一直为她调理身子,为她做什么芳香理疗,教她什么媚惑之术,教她如何做一个讨男人喜欢的女人……她那些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想让你勾引朕……” 赵绵泽回答了她的疑惑,可转瞬又是一声冷笑。 “可她也太小瞧朕……不,她太小瞧朕对她的情义了……这情,岂是你这种庸脂俗粉可撼动的?” 这世上,没有比当着面的骂女人“庸脂俗粉”更恶毒的话了。可赵绵泽是皇帝,顾阿娇是他的嫔妃,他想说她什么,自然不必顾虑。 只可怜顾阿娇,满脸涨得通红,那感觉如蚂蚁在喉,钻心刺痒,却不能挠动,只恨不得把身子钻到地缝里去藏着,摆脱这赤裸裸的羞辱。 她想不通,楚七根本就不爱他,他却可以把她当成是宝,甚至于乌仁潇潇,表面上对他恭敬,实际上也未曾把他放在心上,他仍然可以专宠于她,视其他女人的眼泪与悲伤如无物。 世间男人,果然如楚七所说,属“贱”的。 兴许她当初走错了一步,进宫便不该去倒贴他。 “顾氏——” 她沉思间,突地又听见赵绵泽淡淡的声音。只不过,这声音已然退去了尖酸与刻薄,变得温和多情,就像先前那一句恶毒的话,根本就不是出自他口一般。 “臣妾在……” 顾阿娇双眸带泪,徐徐抬头,吸了下鼻子。 “不知,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赵绵泽缓缓勾唇,突地叹息一声,满带同情地看着她,“朕言语重了些!想来你也不容易,孤身入宫,对朕又有情有义,朕也不想薄待你……” 他突然间的转变,惊得顾阿娇一头雾水,却也难抵内心的欢喜。她喜极而泣地拿手绢子拭了拭眼圈,摇着头,又哭又笑。 “臣妾不苦,能得陛下这句话,臣妾再苦都不苦了。” 呵一声,赵绵泽挑眉,一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