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了窝。私下里,晋军将士们就主子的事儿议论纷纷。 军中大多是男儿,几乎无一例外认为妇人就是小心眼儿,哪怕晋王妃这样的巾帼女英雄也逃不过一个“醋”字。这不,晋王的大丫头,原就是晋王府里的妇人,来照看他的生活起居也是应当的,更何况人家还没了舌头,也是怪可怜的,这王妃作脸作色还作妖,也忒不给晋王的脸子了。 男人的心总是偏向男人的。 他们理解晋王身为男人的无奈,却不能理解女人的酸苦。都一致认为是晋王妃恃宠生娇,享尽宠爱还不够,想要一人独占晋王,实在犯了妇德大忌。 甚至有人遥想,等晋王兵抵皇城,占领京师做了皇帝,还能独她一妇么?晋军无不笑言,绝不可能。甚至还有人闲得无聊,再次拿这个梗,设局打赌。 对于将士们的传言,夏初七听不见,只当不知,整天该吃吃,该睡睡,似是毫不在意。只是赵樽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不管入营出营,成日里绷着个冷脸,像是谁都欠了他千儿八百吊钱似的,吓得晋军将士遇到他大气都不敢出,行事更是小心翼翼。 沧州的天空,气氛低沉,若山雨欲来。 谁也没有想到,与南军的烽烟未燃,晋军自个倒像是要把大火烧起来了。 沉闷的日子,好像天都黑得特别早。 夏初七捶着酸软的胳膊,与晴岚两个边说边笑地从医务营里走出来,没几步便碰见挎着篮子到火房过来的月毓。 许是在赵樽那里看到了希望,月大姐面有喜色,眸带秋水,少女含春般的带着一抹狐媚的骚气——当然,这只是夏初七带着偏见的看法。 “看来月毓对爷还没死心啦。” 晴岚拽着她的袖子,低低说了一句,带了些担忧。 “呵呵。”夏初七瞥着月毓,笑得阴阳怪气。 “姐姐……”晴岚眉头微蹙,“你往常总教我如何治男人,说得头头是道,可这几日,你自己却怎生糊涂了?” 夏初七的脸仍看着月毓的背影,没有听见晴岚。 晴岚无奈,拉拽她一把,“姐姐……” 夏初七回头,再听一翻,又“呵呵”怪笑。 “你怎生就糊涂了?” 晴岚这几日与陈景两个好得蜜里调油似的,不仅得了些滋味儿,对男女之间的见解,也由生疏到熟稔,一席话说得有理有据,“姐姐,依我之见,妇人对男子虽不能时常哄着,惯坏了他,却也不能晾得太久,以免让旁的妇人趁机钻了空子。你看这月毓原就是爷身边的大丫头,好些年没见,往常情分总是有的……你这么放手,让她整日在爷的身边晃悠,长得又这么水灵,难保……” “停停停——” 夏初七制止了她,眉目烁烁的看来。 “刚才说啥了?再说一遍。” 晴岚一愣,撇撇嘴,才道,“我说男人不能晾得太久,以免被人钻了空子……” “最后一句。” “月毓长得水灵?” “呵呵!”第三次阴阳怪气的笑着,夏初七冷哼一声,斜眯着眼,拿不太友好地视线上上下下打量晴岚,“我说小妞儿,你这是眼神不太好还是你审美疲劳了?就月毓那样的也叫水灵?你是没看见自个面前有一个超级大美女呢?” 晴岚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不由哭笑不得。 “是是是,比起你来,她实在……姿色一般。” “哼,这还差不多。”夏初七勉为其强的哼哼着,一副吊儿郎当的尖酸刻薄样,指着月毓的脊梁骨,“别瞎想了,你放心吧,赵十九不过看她没了舌头,又是他娘身边的老人儿了,这才格外看重一些,哪有其他的念想?旁人信,我也不信。” “那是,我也不信。”m.DGlhtoyoTA.COm